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嗦嗦了好幾聲,也沒說出自己想要報什麼案,她大腦是混沌,她腦子裡突然變得空白,最後在電話裡哇哇大哭,她躲在房間裡,等天亮。
等警察來。她不敢在街上走,她只能讓警察來。
可是她沒等來警察,等來了一男一女,那男人進門就拿槍抵著她的後腰,用陰冷的聲音說:“從現在開始,我們是你的父母,敢亂說一個字,你就死定了。”
他們帶著她去了精神病院,不知道怎麼就有了她的過往病情診斷書,她自己都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曾得到精神上的疾病。她眼睜睜地看著警察來了,然後又走了,她絕望地想,自己這輩子大概都完了。
然後,她等來了程景明。
她想,命運待她,終究不薄。
第36章 假如
春和失蹤了十七個小時, 在這十七個小時裡,閆東覺得每分每秒都是蝕骨的煎熬。
他總是會想起沈正鋒死去的時候,太突然,他很長一段時間裡都覺得無法接受,有時候進局裡, 總覺得在某一刻前輩就會出現在他面前,拍一下他的後腦勺, 說:“走, 出外勤去!”
他幾乎算是沈正鋒帶出來的, 剛剛畢業的實習生, 傻愣愣的, 又衝動又敏感,而警察又是個見過太過陰暗面的群體, 他很容易憤怒, 情緒化嚴重, 有時候看著罪犯得意洋洋地和警察打著太極, 看著那些人明明罪惡昭著卻就是無法實行逮捕的時候,他覺得是那麼不甘心, 永遠有人在戰鬥,可黑暗永不會消失。
看著惡人逍遙法外,肆意揮霍, 看著無辜的人丟失性命,有時候他也會沮喪地問:“組長,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沈正鋒會拍拍他的胸口, “有時候,我們沒空去思考為什麼。”
是的,沒空去思考為什麼,識別罪犯,追捕罪犯,還人民以正義,還違法犯罪者以顏色。光是這些,就已讓他們無暇分心去思考多餘的東西。
閆東看過前輩遇害的影片,對方有槍,又是在鬧市,他們毫無顧忌,而警察們卻束手束腳,害怕傷害民眾。疏散工作艱難而緩慢,沈正鋒等不及,去奪對方的槍,最後身中數槍,鮮血淋漓地倒在童話大街上,在最後倒地的那一刻,目光斯死死盯著對方。那一眼,包含了太多的不甘心吧!
有些時候,明知道危險而無用,還是會拼命地撲上去,和命運搏殺,和死亡爭鬥,像一種本能,或許這就是警察。
然後會去想春和,她是個聰明的女孩兒,和沈正鋒一樣,極度冷靜,又善於抓取蛛絲馬跡。
很多時候,閆東能從她身上覺察到一種與她年齡不相符的力量,那力量總會讓他忘記,她其實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小女孩,就算再聰明,也還是個沒有自保之力的小姑娘。
他昨天不在江縣,有確切的訊息證明有一批貨即將從文清山運出去,對方已經有所察覺,已經打算撤離文清山。這件事壓在閆東心上太久了,從沈正鋒死的時候,他就發誓,有生之年,要親手把那些人,送到審判席上。
文清山山體龐大,全面包圍幾乎不可能,江縣沒有這麼多的警力,市裡秘密抽調來的人,都是重案組和專家們。閆東和上面請示,要市裡火速派人支援,文清山是個視線盲區,之前一直把目光放在精神病院上,幾乎把文清山忽略,之前就有人猜測,文清山可能有些貓膩,他們也派人暗中調查了一下,只是上面是大片的墓地,之外就是很大一片被圈了起來的區域,那個地方被稱作:“文清山植物多樣性研究基地”,裡面經探測的確是一植物種植園,視野開闊,一望到底,並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還有一個大片被圈起來的地方叫做“中草藥聯合培育中心”,這是城關精神病院和江縣中醫院聯合成立的一箇中草藥協會在這邊搞的,裡面的東西也都一清二楚,相關部門也會定期派人去檢查,裡面有不少名貴中草藥,但也無可疑的地方。
閆東琢磨過很久,覺得自己方向可能錯了,最後把目光重點放在了精神病院,精神病院是個很有意思的地方,裡面居住的大多是有錢人,對於江縣這種地方來說,精神病院是個雞肋般的存在,窮人住不起,富人不屑於住,裡面患者寥寥,就像一個大型的養老院。
裡面有兩個人很可疑,一是杜衡老師,二是經常去看杜衡老師的朱然,前者並沒有前科,也沒有可疑的地方,之所以讓人懷疑是因為朱然。
朱然這個人,越瞭解越讓人覺得可疑。
去她老家走訪的時候,有人說,當初那把大火,很有可能是朱然放的,但是那天並非週末,這猜測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