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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生活中,幸, 總是大於不幸,那這次, 但願命運之神眷顧她們。
春和看了一眼邊兒上的小姑娘們,和她是一樣的年紀,或許更小,“你們在這裡做工嗎?被騙來的?”她問了句。
女孩兒們只顧得上尖叫和哭泣,有些甚至不甘心地一直踢打車廂、喊叫、求饒,都沒有注意到春和的詢問, 就算是注意到了,也無暇分心去回答, 命都要沒了, 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最後是茉莉解答了她的疑問,“朱然在做活體實驗,每種研發出來的新藥都要有人實驗效果,這些人都是被拐賣或者走投無路的人, 意志薄弱,很容易控制。而且因為長時間吸食毒品,她們為了得到毒品,很自願地會保守秘密, 相對來說,是很安全的實驗品。”
春和倒抽了一口氣,覺得有些可怕。
正是妙齡的女孩子,卻染上毒品這樣可怕的東西。
春和在車廂堆積的雜物中扒扒撿撿,企圖找到一些可以用得上的東西,以祝她開啟車廂門,遺憾的是,並沒有,她最終失望地放棄了,縮在角落裡,等待的滋味並不好受,況且等待的是死亡。
奇怪的,最後春和平靜了下來,彷彿一切都無所謂了。
茉莉又過來抱她,安撫她說:“還沒到最後一刻,說不定警察下一刻就會來救我們了。”
春和點點頭,用沙啞的聲音“嗯”了一聲。或許吧,命運從不垂青任何人,但希望還是要有的。
“明哥見不到你,大概會很傷心吧!”茉莉嘆了口氣。
她想起很久之前,其實並不算久,但模糊地覺得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那樣久。
那時候她咬斷了陳淮的命根子,陳淮把她扔到了地下的場子裡,很多人聚在那裡,看她脫光了蜷縮在地上,她覺得自己像是死了,靈魂高高地飄在半空中,俯視那個卑微的自己,像是糞便一樣,是讓人厭棄和噁心的存在。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用一種油膩膩的猥瑣目光看著她,老變態們咧開一嘴黃牙,低聲說著下流的話,一群人哈哈大笑,不知在笑什麼,那不是個仁慈的地方,那是地獄,茉莉無望地看著魔鬼們張著獠牙,感覺到一種深切的悲哀,只是悲哀,沒有了恐慌,所有的一切人類的可貴品質,在那一刻,都湮滅成塵,消失不見了。
在那短暫的彷彿凌遲一樣被眾人的目光和言語羞辱的時候,她就那樣面無表情地蜷縮著,低頭看著地板,她忽然能體會到陸知夏是怎麼樣的心情,或許和她一樣,是一種無悲無喜的茫然感,彷彿被填塞進黑白的幕布裡,沒有喜怒哀樂,只有巨大的茫然的灰白色,讓思維凝固成水泥一樣的東西,再無轉動的可能。
據說陸知夏也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她不聽話,被人打,被人罵,最後被扔在地下場子裡,陳淮自導自演這場戲,把自己當做救世主一樣,站在高臺之下,看著知夏的眼睛,說:“求我啊,求我我就帶你離開。”
知夏抱著他腿,像是個卑微的僕人,用一種低微到塵埃裡的討好語氣,說:“求求你,帶我離開這裡,我求求你。”
陳淮像是十足的變態,摸著陸知夏的臉,露出半真半假的笑容,“這就對了,早這樣多好。”
茉莉回想起這些的時候,模糊地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做夢,那些是都是夢裡發生的,因為除了她沒人說這些事是真的,大家眾口不一地說著假話,到最後真相被掩蓋的徹徹底底,有時候她連自己親眼見過的都不相信了。
這世界變得太複雜,她快要看不透了。
那天她最後被一個老頭用兩枚銀元就換走了,那老頭是個老色魔,把她鎖在地下場子的煙室裡就要強佔她,她忍下強烈的噁心,求他帶她出去,離開這裡,說自己在這裡沒法放鬆,她承諾自己會好好伺候他。
最後那老頭偷偷把他帶出去了,然後她逃了,她瘋了一樣四處亂竄,像是暈頭鵝一樣找不到方向,她不敢去人多的地方,也不敢去人少的地方,她像個焦慮症患者,一刻都無法放鬆下來。
最後她摸到一家網咖裡,她開了一個當地的論壇,把自己用膠帶藏在腋窩裡的儲存卡給取出來,把裡面的照片導進入,她把自己知道的都寫上去,可以寫到最後才發現,很多事情,她也並不是完全清楚,只知道一些模糊的大概,冰山一角,不足以管中窺豹,她覺得挫敗的很。
那時候是夜晚,她從網咖出來的時候,路上還有騷動的人群,她無處可去,感覺自己隨時會被抓起來,她甚至害怕到腿都是抖的。
她聯絡了警察,說自己想要報案,她哆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