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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們也愛我,我還有祖母,她年紀大了,身邊的親人已經很少了,她經歷了太多生死離別,我不忍心再給她添半份傷痛,我從來覺得生死都是一種狀態罷了,死又如果,生又如何,可是臨到要死的時候才發現,牽絆很多。你呢,朱朱老師,你害怕嗎?”春和抬頭去看她,飢餓和缺水讓她聲音低弱,動作也緩慢許多,她的目光一寸寸地抬起來,像慢動作一樣。
朱朱笑了,不同於平時溫和的笑意,這笑帶一點嘲諷和凌厲,她說:“我害怕?我早便怕過了,所以現在也沒什麼可怕的了。”她像壓抑許久的野獸,至於可以把爪子露出來,那些偽裝,統統不需要了。
“不,你還是害怕,甚至是更加害怕了。”春和肯定地說。
朱朱挑眉看了她一眼。
春和解釋說:“你如果不害怕,就不會回國來。十七歲的時候,你媽媽一把火把家燒了,你父親不久之後就去南方沿海的城市打工去了,明顯是在逃避這個家,你孤立無援,天好像塌下來了,然後杜衡老師出現了,他帶著幫扶小組的人,像是天神一樣降臨在你家,供你讀書,給你提供錢財,幫你補習功課,他溫和地像是一個親近的長輩,你覺得他是你的恩人。”說到這裡的時候,朱朱的目光已經變得陰沉,但春和還是繼續開了口,“你對他毫無防備,包括任何一個要求,無論大小,你都會盡心盡力去辦,你覺得他的恩情無以為報。”
朱朱忽然捏住她的肩膀,“你在胡說什麼?”
春和手腳被綁著,只能蜷著身子,儘量靠著石壁,以尋求一點兒微薄的安全感,她說:“你讓我說完。”沒等朱朱答應,她就又開了口,“然後你們戀愛了,或者說你以為你們戀愛了,第一次是在哪?或許在義務補習的某個晚上,或許是你主動去找他的時候,總之是在一個只有你們兩個人的時間,你們之間發生了關係,那時候你還未成年,他是個備受尊敬的老師,你覺得愧疚,抬不起頭,也覺得恐懼,你像所有花季少女一樣,憧憬著愛情的美夢,又困於世俗的目光,你做了世人最不齒的一件事,和一個已婚男人發生了關係,你害怕,想退縮,但是那個男人告訴你,他愛你,他不能沒有你,你覺得他可憐,因為他有一個土氣而且思想古板的老婆,於是你屈從對愛情和安全感的幻想,心甘情願地奉獻自己,持續到你高考的時候。後來上大學,因為那個人教化學,趨同心理讓你忍不住報了和他相同的專業,以祈求自己和他有某種共同點,來讓你們虛無縹緲的愛情,多一點堅實的東西。是在大學的時候,他發現了你的才能,你天生是個學化學的料子,他供你讀完了大學,打算繼續供你讀碩士,但是年齡越大你就越覺得你們之間的關係是一種錯誤,你想要離開了,偷偷申報了國外的學校,你以為一切都結束了。可是最後還是回來了,回到他身邊,做一顆既定的棋子,因為他握著你的把柄,逼你不得不回來。”
說完,春和盯著她的眼睛,從她眼睛裡,看到瞳孔緊縮,看到陰沉。
春和想,她猜對了。
“我說這些,沒有惡意,我並不知道什麼確切的訊息,只是猜測,如果猜錯了,算我冒犯,如果猜對了,我想我應該向你說一句話——你原本可以早一點抓我的,比如我開始做你的課代表,經常圍著你打轉那時候起。或者換一句話說,你故意拖到最後再把我抓過來,你要的是一場不動聲色的反抗,你想讓程景明生氣,好給杜衡製造麻煩,而程景明現在在做的事很重要,不能出差池,所以老闆一定會順著他的意思,對不對?”
朱朱卡著春和的脖子,眯著眼,“你說這些話之前,有沒有考慮過,我會一把把你掐死。”
春和艱難地吞嚥了口唾沫,“人生是一場豪賭,精彩的地方就在於,你永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贏。”
朱朱最後鬆了手,拍了拍她的臉蛋,“程景明的女朋友,和他一樣有意思。”
“過獎,”春和喘著氣,一顆懸著的心,終於稍稍回落了些。
作者有話要說: 我偷懶了……我沒臉見你們……把臉捂上
第33章 燒了
春和並不確切知道自己猜的是對是錯, 朱朱沒有多說話,也沒有給她鬆綁, 她來似乎就是為了確認春和還活著, 她帶了一些食物, 尋常的雞蛋灌餅和紙杯裝的豆漿,應該是在醫院門口買的,那裡經常有流動攤販聚集在那裡, 春和有時候會去吃, 然後給閆東帶一份,閆東總是說那裡的雞蛋灌餅香菜味太濃, 他不喜歡, 和春和現在手裡的一樣。
雞蛋灌餅還是熱的, 在冬天這樣的天氣下, 熱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