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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腳步聲一起的,還有重物落地的聲音,混著粗重的呼吸聲,應該是在搬東西,但春和猜不出來是什麼東西。
她想起那個男人的吼聲,“誰特麼再吵吵滾出去搬貨去。”
或許這就是貨,至於是什麼貨,就不知道了。
漫長而難捱的時間,春和覺得渴極了,也餓極了,可是沒有人理會她,她也不想再開口,怕再次被灌水或者食物,那樣的感覺太糟糕了。
中午的時候,看管春和的女人接了個電話,是朱然打來的,女人笑得諂媚,“是,然姐,好好看著呢,你放心,我們沒動她,老闆沒吭聲,估計不會殺她了,畢竟那個條子雖然在醫院,但畢竟還是個條子,老闆這時候可不想鬧事。”
腳步聲逐漸消失的時候,周圍安靜了,春和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她趁著雜亂,緊緊貼在牆面,用揹著的雙手,小心地蹭著牆上凹凸不平的稜角,像電視上演過的那樣,但是她運氣不好,不知用來捆她手腳的是什麼繩子,連毛刺都沒能蹭起來。
她有些絕望地想,她根本不可能逃出去。
她不再試圖掙脫,身邊三個人寸步不離,雖然看管她不嚴,多數時間都在打紙牌或者閒聊,但是從未有兩個人一起出去的情況下存在,這樣的處境,春和即便把繩子解了,或許也並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她大腦開始清醒,回想起自己意識喪失前的事情:她在醫院門口的郵局拿到了土壤的化學成分分析報告,然後打算把這件事告訴閆東,他一路狂奔到路上,開啟門的瞬間屋子裡卻是空的,閆東不在,扭過頭就是朱朱的臉,朱朱那樣子,看起來已經等很久了。
所以說,春和拿到分析報告的時候,朱朱就已經得知了。或者說,更早!
那閆東呢?他有事沒事?
春和之前總覺得有人在監視她和閆東,那些人和朱朱又是什麼關係?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春和覺得自己已經大概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即便知道原因也無濟於事,沒有鎖定犯罪嫌疑人,沒有找到幕後推手,在一個龐大的地下關係了,剪去一兩個旁支,並不會對主體有太大的衝擊。
春和幾乎能夠確定,這件事情一定和多年前的那場712搶劫案有關,和毒品走私案有關,其實從頭到尾就是一個案子,因為一直沒有偵破,所以才會有後續的事情存在。
春和很累,暗暗琢磨著,不知不覺睡著了,在這樣的環境和處境裡,她以為自己精神會一直緊繃著,可是她確切是睡著了,模模糊糊還做起了夢,夢裡有爸爸,有養父,也有程景明,他們沐浴在血色的陽光下,一路在奔跑,春和不知道他們在跑什麼,她也跟著跑,爸爸扭頭衝她憤怒地吼著,可是她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夢裡是死一樣的寂靜,像是被消音的影象,她張大了嘴巴,可是什麼聲音也沒有,她也什麼都聽不到。
程景明跑得很快,他似乎在追著什麼,血色的陽光讓他的臉像是浸在血水裡,他也回過頭,看著春和,他的表情忽然變得驚恐,也大聲地衝她吼著,春和仔細地辨別著,焦急地問他,“你說什麼?”
他衝她比劃著,牙齒縫裡蹦出來兩個字,春和瞪著眼,終於辨別出來,那兩個字是——小心!
她猛地扭過頭,一張臉出現在面前,朱朱目光冷漠地看著她,叫她的名字,“春和!”
這兩個字是有聲音的,春和覺得巨大的恐懼瞬間籠罩她的全身,冷汗瞬間從張開的毛孔冒出來。
“不要!”春和猛地睜開了眼,入目是朱朱的臉,她頓時往後縮了縮。
夢境與現實交織在一起,她心有餘悸。
“害怕嗎?”朱朱摸了摸她的臉,那雙手不如看起來柔嫩光滑,手心裡都是老繭,像常年勞作的人才會有的那種繭。“你太自作聰明瞭,警察局的人都知道背地裡行動,你卻直直地往我眼前跑。現在這境況,也就別怪我了。”
春和吞嚥了口唾沫,意識終於清明瞭,眼上的遮布已經被拿開,她餘光看見自己所處的地方,是一個很深的山洞,巖壁上不斷地往下滲著水,她身後貼著的的確不是牆壁,是洞裡的石壁,因潮溼長滿了苔蘚,山洞裡這會兒已經沒有人了,看管春和的人也不在,但“貨物”還在,碼得很整齊的鐵皮箱子,沒有標誌,但春和猜,或許是毒品。如果文清山有問題,那麼提煉和加工的地方,也可能就在這裡,因為如果要把原料運送出去的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風險會成倍增加。
“我害怕,”春和點點頭,“我沒有了妹妹,但我還有養父母,他們雖然嚴厲,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