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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東搖搖頭, 示意他自己可以, 他弄丟的人,他要自己找回來。
更何況,雖然警方現在已經把對方的人幾乎全部攔下, 可仍舊處境不是很樂觀。
對方手裡有人質。
是的,人質,春和所在的車, 在即將開下懸崖的時候,被另一輛車逼停了,朱朱從車上下來,開了車廂的門,把春和帶走了,至於茉莉和一車廂的女孩兒,春和不知道,因為她很快就被帶到了這裡。
朱朱這會兒的表情很冷,渾身上下的氣質徹底改變,像一個冷麵殺手,無情又冷酷地拿著槍對著春和,所有的撤離都失敗了,他們沒想到,會有這麼多警察,能走的路幾乎被封死了,山下的公路上都是路障,就算是下了山的,最後也被捉了起來。
她只能拖春和過來搏一搏,因為對方領隊的,是閆東,親近的人,就難免會摻雜感情,一些事,一旦摻雜感情就容易生出錯誤的判斷,一旦有了錯誤的判斷,她就有機會逃跑。
春和一言不發,腦子裡是一片空白,又或者是一片混沌,她無法去思考,儘管她強裝著冷靜,但是隻有她知道,只有朱朱知道,她在顫抖,她不想擾亂閆東的判斷,但是她也是真的害怕。
短短的十幾個小時,比任何時候都漫長,命運起起落落,她已經無從判斷自己是幸運還是不幸了,她不敢去想茉莉和那些女孩,或許她們連做人質的資格都沒有,直接葬身在這裡。
生命多脆弱。
可又多堅韌。
看,作惡多端的人,還在艱難地求生。
車很快來了,閆東親自當司機。
朱朱沒有拒絕。
扯了春和坐在後排,槍一直抵在春和太陽穴的位置,手指扣著扳機,只要稍稍擦槍走火,春和就沒命了。
閆東冷冷提醒,“悠著點兒,你要是還想活命的話。”
朱朱沒吭聲,全程保持著高度的警惕和沉默。
她是個合格的殺手,冷酷,冷靜,冷漠。
春和覺得人這種東西,有時候真的可怕,她只要想到這樣可怕的人就藏身在學校,給十幾歲沒有任何防備心的孩子上課,她就覺得渾身發抖。
她還組織過同學們給她過生日,她的家裡佈置的溫馨又明亮,她親自下廚,她對所有人表達感謝,她又親切又溫和,所有人表示很喜歡她,說她是見過最溫柔的老師。
她是個殺人嫌犯。
春和試圖開口,“朱朱老師……”
朱朱沒吭聲,但也沒制止,春和就又多說了兩句,“把自己經受過的苦難強加給別人,不是勇敢,是懦弱,不是驕傲,是自卑……”
閆東透過後視鏡看朱朱,眉頭猛地蹙起來,春和是個聰明的孩子,從小沈正鋒也會給她講很多,刺激挾持人質的犯罪分子,沒有丁點的益處。
但春和就是要她惱羞成怒,在某一刻,春和特別特別憤怒,巨大的憤怒就像是火焰包裹她的身軀,包裹她的理智,她像是失去理智的戰士,被仇恨和憤怒衝撞著往前衝,她突然想和她同歸於盡。
就算這是最愚蠢的想法。
朱朱的臉色變了,春和覺出一絲快意,她接著開口,“是覺得命運不公嗎?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自己的家庭,更不能選擇自己的親人,被貧窮包裹,被命運協裹,渴望溫情,卻到處是冷壁,灰心嗎?喪氣嗎?所以報復社會?你真卑鄙,真可恥,你永遠是藏在黑暗裡的蛆蟲,光明,和你沒有關係,你不配擁有愛情,也不配擁有溫情,更沒有人會真心愛你。”
春和覺得自己像是一把彎刀,肆意地往人心口上扎,她做了最殘忍的人,可朱朱是個冷酷的殺手,所以她隔絕了春和的殘忍,她只是拿著匕首,快速地扎進春和的肩膀,“你多話的懲罰。”
春和竟然笑了,原來要匕首是這樣用的。
疼,疼痛讓人麻木。
春和不再說話,說話並沒有什麼效果,她沮喪地想,她連同歸於盡都沒有資格。
閆東鬆了半口氣,還好事情沒有變得更糟糕。
發燒,受傷,精神緊張,春和的狀態越來越差,意識越來越微弱,她想,要是能昏過去就好了。
什麼都不知道,就不會這樣心驚膽戰了。
車子往東開了兩個多小時,早已經出了江縣的範圍,再往前走就是山區了,只要人往山裡一鑽,再找她,就很難了。
春和忽然聽見直升機的聲音,巨大的轟鳴聲震得耳朵嗡嗡作響,原本還有一段距離到山區,但朱朱要求停車,眉目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