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闊斧地進行人事制度改革,真叫人莫名其妙。所以,在這種形勢下應該把自己的火強壓下去,不是說“小不忍則亂大謀”嘛。要光說錢的話,僅那幾個局長的位子就夠狠發一筆的。這些位子指的是財政、建設、教育、交通、計劃、民政、林業等局,在他的心裡這些局長位子早有了明碼標價。現任教育局長49歲,按照年齡還應該幹夠一屆,但這樣的位置是不可能老叫他一個人坐著的。潘東方找他談話,表示縣裡將推薦他進入政協領導班子,不過有些事情還要看他如何到上面跑了。對於這一套,局長心知肚明,好在早兩年他就有足夠的思想準備,後事該怎麼辦都早已辦好了。
教育局長已被縣裡領導找過談話,這次要下的訊息馬上得到傳播。教育局的幾位副局長也蠢蠢欲動,但他們互相比較著優劣勢後,還沒上陣都退下陣來。有一位大學本科畢業的副局長,有三個在當地還算是小包工頭的小舅子,他們慫恿姐夫說每人拿出10萬元,大家幫忙給姐夫買這個局長。只要姐夫當上了局長,把每年的學校修建工程交給他們,不僅這些錢能很快回來,花消出去的也變本加厲能撈回來。這位副局長恐怕事情辦砸了錢打了水漂,小舅子們就嘲笑他當了多年的官咋還不明白這個事理,官場有官場的遊戲規則,收錢辦事,不辦事退錢。聽這樣一說,副局長大著膽子坐了小舅子的車,乘著夜色到潘東方家裡,紅了臉寒暄了幾句,放下包,狼狽逃了出來。次日上班後,潘東方在辦公室裡把他找來,膽戰心驚的他恐怕縣長批評他買官的行為,誰知潘東方見了他話也沒有多說一句,叫他把昨天晚上忘記在他家的東西拿走。小舅子們知道這個情況後連聲說,我們把教育局長的價估算小了,看來這個位子至少也值50萬。後來,一個鎮的書記當了教育局長,社會上傳聞說那是給潘東方100萬才得到的。100萬買個教育局長,值嗎?人們議論紛紛地算賬,光每年安排近百名農村教師調整進城裡這一項,每人收一萬好處費那就是一百多萬,再加上修繕學校的工程,看來這樣的投資值得。
五十七
路山地區真正到了撥亂反正的時候了,但怎麼才能徹底捅到那些黑洞的老底?郝智在苦悶的思索中,想到永川走走,看看這次換屆永川縣能走到什麼地步!
郝智沒有先到縣城,而是順路到永川縣一個叫刀則灣的鄉。時節已是春風剛過清明將來之時,雖然路邊的柳樹還沒有發芽,可鄉間土路上卻到處可見農民開著農用三輪車送糞的身影,田地裡不時有拖拉機轟鳴地叫著在深翻土地,多數的地裡還是農民揮動鞭子吆喝著老牛,拖拉機的黑煙和農民的鞭子,催促著春天的來臨。
到了鄉政府大院,鐵柵欄大門緊關著一大半,車進不去,郝智他們只得下車。走進偌大的院落,空蕩蕩的不見一個人。再仔細看去,那一溜辦公室的門上,過年時貼上去的封條還沒開啟。一個看門的老大爺從廚房裡提個熱水瓶出來,見他們來了忙招呼說,領導同志們有啥事情嗎?劉勇問鄉里的領導都到哪裡去了?老人說,書記和鄉長聽說到村裡搞計劃生育去了,其他的幹部們前段時間忙活好一陣子,現在天氣變暖都回家換洗衣服去了。郝智一指辦公室上的封條問,這是咋回事情?老人說,可能是大家忙,都還沒顧得上進屋啊!老人熱情地說,領導們還沒有吃飯吧?我帶你們去食堂裡吃飯。郝智黑了臉叫劉勇給書記和鄉長打手機,電話接通後,劉勇說自己是縣政府辦公室的,有事情通知一下,問他們在哪裡?兩人不約而同地都說在鄉里上班。看門老人聽了這話,馬上低了頭進到他的屋裡,留下郝智他們獨自在院子裡。隨後又到了幾個鄉鎮,看到的情況基本上大同小異,鄉鎮領導都在縣裡忙活,而現在每個單位都一樣,領導不在,其他人等於放了假。
在去縣城的路上,郝智一直在回想潘東方究竟算是啥樣的人?起碼說算是很另類的那種。也真奇怪,有的人一下子就可以看到骨髓裡,有的人卻一輩子也看不透,甚至有的夫妻做到死的時候還彼此摸不透。從外表上看,自打自己認識他起,他就是一副艱苦樸素的打扮:很平常的衣著,一個黃色帆布挎包和經常穿的運動膠鞋,基本上勾勒出一個好縣長的模樣。但還是這個人,許多人,包括告狀材料裡,都說他玩起陰謀來兩面三刀、面不改色心不跳,辦起事來雁過拔毛,收起錢來多少都不嫌棄。人啊,真是一個複雜的動物!動物貪婪嗎?有些動物也會劃分自己的領地,也會霸佔資源,但那些貪戀畢竟是很有限的,而人的貪戀卻是無限的,比如成克傑、胡長青他們,到了那種程度已經完全失去了自我。面對潘東方,該如何下手呢?他想起誰好像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