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蓋有獎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哪怕下面有妖魔鬼怪。
這個難堪的場面,吸引了臺下近千人注目,大家屏住呼吸看梁懷念如何下臺。果然,他怔怔不知所措愣在臺上,走也不是,坐更沒有了地方。還是郝智顯得大度地站起來,和他象徵性地握了一下手,又和姚凱歌不知說了什麼,很快有服務員隨便搬來一把椅子,在桌子最後邊的地方放上了,接著會議就正式開始。這次會議完全是傳達省委會議的報告會,郝智是照本宣科地宣讀。關於會議的內容,《路山日報》和電視臺全面進行了報道,但人們談論更多的卻是梁懷念的尷尬,在全區領導幹部面前,梁懷念已經是一敗塗地了。後來,梁懷念盤算這個尷尬的時刻,他明明記得地委辦通知時叫自己到主席臺上就坐,怎麼那裡沒留椅子和牌子呢?他知道這是一種挑戰,是專門給自己難看的,但他只好吃了啞巴虧。這樣的虧叫他刻骨銘心,從此他再不到什麼地委去了,而是過起半隱居的生活,即使是後來接到新的任命,受到心理重創的他仍然不情願上班。
十六
就在梁懷念出醜這天的晚飯後,乘著夜幕的來臨,心情頗佳的郝智悄悄上了街。雖說路山是個小城市,但幾條主要大街仍是車水馬龍,霓虹燈奪目閃爍。漫無目標地在街頭走著,目的就是為了放鬆自己。突然,他看到電影院門口寫著“美國偷情大片《廊橋遺夢》閃亮登陸本地”的大幅廣告。這片子在省城早已放過,那時自己是沒有心情去看的。現在,倒是可以作為放鬆自己的方式來看了。電影已經開始,攝影師和女主角你一言我一語地摩擦碰撞著火花。看著大洋彼岸中年人遭遇的感情危機,他的心裡有點酸楚,忽然就聽到周圍發出唏噓的哭泣聲,藉著銀幕反射出來的亮光,他看到場裡有幾對男女已經抱作一團,女人們在抽泣,男人們給女人們擦拭著淚花。這樣的情景頓時叫他感到很不自在,身體不知道哪個部位也開始不舒服起來,沒等到散場,就悄悄退了出來。
此時,他想聽到兒子的聲音,疾步走回房間,拿起電話撥了過去,父親說,樂樂剛才還說等爸爸的電話,現在已經睡下了。老人聲音宏亮如鍾,一再叮囑他要團結同志,發揮領導班子的核心作用,儘快發展路山經濟,把兩個文明抓好。並且還強調要尊重老同志,特別是剛退下來的老同志,虛心聽取他們的意見。對於老同志,也要努力給大家創造好的生活條件,使大家老有所為,老有所養,老有所樂,老有所依。郝智有節奏地應答著,不知咋的感到了父親的可憐,離休都已快十年了,怎麼還有這麼多的革命說辭。由父親就自然想到了梁懷念,現在有這麼多的商人在尋找商機,怎麼就不辦個專門供父親這樣的老同志發言講話的場所,讓他們重新找到當領導的美好感覺?估計時間差不多有二十多分鐘了,他不得不中斷老人的談興,說你老人家的教誨我時刻牢記在心,只是這公家的電話,打了這麼長的時間是不是有點那個。老人一聽馬上戛然而止,只表揚一句他做得對,的確應該從這些小事上做起,就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廊橋遺夢》的男女主人還在他的腦海裡縈繞著,使他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焦渴。於是不由得想起遠在美國的妻子蘇潔,想到自己那次悻悻離開美國後,馬上就感覺到了不舒服。此時,他又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廖菁,忙放下每晚必做的功課——看那些永遠也看不完的告狀材料,坐立不安地在地下踱起步來,一時不知自己該做什麼為好。
“砰砰”,是輕輕的敲門聲,一看時間已近11點,又是哪個不識時務的人,這麼晚了還找上門來?他沒有理睬,但敲門人好像很有耐心,仍在繼續。打電話到服務檯詢問,服務員說來人好像是她們見過的一個大領導,說有急事,所以她們沒敢阻擋。
大領導?他思忖著究竟這人是誰?開啟門,見來人裹來一身冷氣在哆嗦。
“郝書記,真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打攪你。”
“你是?”郝智倒了一杯熱茶,疑惑地問道。
“對了,忘記介紹自己了,我叫潘東方,是永川縣的縣長。”他介紹完,嘿嘿笑著問道,“不好意思,你這裡有電熱杯之類的用具沒有?”說話中,從隨身帶的帆布掛包裡找出兩包泡麵。
郝智起先還以為他像其他上門的人們那樣,會從包裡拿出什麼別出心裁的禮品,見是泡麵,自己也感到有點臉熱,遮掩般地說好像有一個什麼電器用具,說著走進衛生間裡翻騰,很快就給找出來了,他想看這個潘東方究竟要搞什麼明堂。
泡麵升騰著熱氣很快就煮熟了,潘東方禮節性地讓了下,自己開始狼吞虎嚥起來。噝溜噝溜的,看來真的像是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