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氏0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 最好的txt下載網
第十一章 早春
###(七)第十一章 早春
(七)聽了馬團長對山雀的讚許,人們都佩服地看著山雀。
山雀還在認真地想著,她也沒有看別人,自己又接著自己的話茬兒說:“其實,你就是打了‘擦邊球’,這既是個‘定數’,也還是個‘無定數’,馬團長說的‘無定數’,才是絕對真理。”
這回,連馬自在也驚奇地看著山雀了,他不自覺地問了一句:“這怎麼還會無定數呢?”
山雀只是輕聲地說:“要是裁判評判得不準呢?”
山雀的話一落音兒,人們都喊起來:“對呀,對呀,馬團長的‘無定數’,那才是絕對真理呀。”
馬自在卻慌張起來,他站起來,連連地搖著手,說:“不可呀,不可呀,你們要是信了我這謬論,那可是害人不淺啊,不是‘無定數’,應當是‘有定數’,這個‘有定數’就是一個字:幹,只有幹了起來,有了這個‘定數’,才有輸啊、贏啊,這些‘無定數’,真理哪有絕對的呀,真理要是絕對了,那就是純牌謬論了。”
人們看著這樣慌張的馬團長,一個個又陷入了沉思。
常寧縣大北看守所裡的“社會主義教育學習班”裡的聲音,是改革開放的先聲,那些“闖黃燈”、“打擦邊球”等生動的比喻,是改革者想衝破多年的“極左”思想束縛,想出來的聰明的辦法。這裡已經是改革開放的春天,只是來的早了點兒,還處在一個早春的天氣裡,“早春寒”的寒冷,是一種刺骨的寒冷。
但這寒冷,並不能阻擋春天的來臨。
東北的大地裡,春風沒有一點兒溫暖的意思,冷颼颼的,吹得人們的臉生疼。在巴嘎砬子東山一塊叫“山尖子”的地裡,在向陽的坡兒上,高連鎖帶著兒子高思草,就來整地,他們家的地,分在大山的最尖上。
高思草幹一會兒,就站起來直直腰,山風吹得他那年輕的臉,黑裡透紅。他活兒乾得很賣力氣,就是做得毛裡毛糙的。
高連鎖看著高思草幹過的地方,還有莊稼茬兒留在地裡,他走過去,彎腰揀起那高粱茬兒,說:“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你整過的地嗎?毛茬兒還留在地裡,這地咋種啊?”
高思草對爸爸早就有意見,爸爸好歹也算大隊幹部,可分地時,咋就竟要孬地,哪兒沒人要的地,都歸了他,高思草見高連鎖挑他沒整好地,他看了看爸爸,頸著脖子說:“整好整賴一個樣,這地,都上了山尖兒了,你就是描花兒似的蒔弄,還能打幾粒糧食,你咋不要那塊山尖啊,咱們要了那山尖,錐子似的,掌鞋都省事了。”高思草說完這話,看也不看高連鎖,又繼續幹他的活兒。
兒子攮搡自己的話,倒把高連鎖說樂了,他把高思草沒弄好的地,再揀了揀,就再也沒說什麼。
高思草還等著聽爸爸的教訓,他媽程蘭草身體不好,死得又早,自己和爸爸相依為命的過日子,爸爸可能是因為思草沒媽的緣故,事事都可著自己,所以,思草也很少聽爸爸說自己不好,他聽爸爸說一說自己,總覺的是一種享受,可他等了半天,也不見爸爸再說什麼,他失望地抬起頭,看了看爸爸,只見他正專心地揀著自己幹過地方的莊稼茬兒,他這回做得細心了。
整個山坡上,到處都是辛勤勞動著的人們,聯產承包責任制,給東北大地,帶來了另一片早春。
高連海趕集回來,路過山尖子地,看見山地裡,到處都是幹活兒的人,他急忙走過去,著急地問:“咋啦?這是咋啦?怎麼,怎麼這麼多人,都來幹上了,誰召集的呀?我這個大隊長,怎麼都不知道呢?”
高連鎖見高連海問,就走過去,說:“四哥呀,你趕集去了呀。”
高連海見高連鎖也在這夥兒幹活兒的人群中,就放心地說:“是連鎖呀,我說麼,沒有咱們大隊幹部領著,怎麼能有這麼多人,上山幹活兒呢,好,好,莊稼活兒,就是爭一個早字,早幹好收成啊。”
高思草接過話說:“四大爺,你可別誇我爸了,這可不是他領著乾的,是大夥兒自己個兒來的,他呀,也是看人家都來幹了,才叫著我上來幹活兒的。”
高連海奇怪地看看周圍悶著頭幹活兒的人,納悶地說:“這可奇了怪了,在早,我喊破嗓子,也沒幾個人來幹活兒,就是來了,也是懶洋洋的,沒精打采的,這,這怎麼就自己個兒,自願來幹活兒了呢?”
高思草看著發呆的高連海,說:“四大爺,現在,土地都承包給個人了,他自己個兒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