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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山雀割地(1)
###(六)第十章 山雀割地(1)
(六)天亮了,在尹家大院的廂房裡,毛驢兒雖然躺在光溜溜的土炕上,沒得鋪的,也沒得蓋的,可他卻笑吟吟地哼著小調兒,想著自己今生能和山雀住在一個院子裡,美的他幾乎美出了鼻涕泡兒。
窗外,月月一聲“媽媽”的叫喊,象是一針強心劑,使他一骨碌就爬起來,爬到窗戶臺邊,他用手把窗戶紙捅出了一個小洞兒,用一隻眼兒往外瞄著,只見山雀正給月月背書包,邊背書包邊囑咐:“月月,好好唸書,聽老師的話,啊。”
尹月月點著頭答應著:“哦。”
毛驢兒一回身,急忙下地穿鞋,他就要出去,可他的腳一穿在鞋裡,那鞋卻開了個豁兒,怎麼也穿不上了,他要出去,就只有光腳了,他伸了伸光著的腳丫子,無可奈何地搖搖頭,然後,他一挺身,又躺了下去。
窗外,山雀又對著高佔海、尹浮萍說話。山雀的話,又把毛驢兒拽了起來,他趴在剛捅開的小洞口往外看,只見山雀正拿著鐮刀,往外走。
山雀:“爸、媽,我割地去了,割村南那塊山坡地。”
高佔海哼著鼻子,答應一聲:“去就去唄,我可沒工夫幫你割。”
尹浮萍不但一聲沒吭,連看也沒看山雀一眼。
山雀也沒有指望高佔海、尹浮萍幫什麼忙,她也只是說一聲,萬一她出了什麼事,好讓他們知道,她去哪兒了。
正是初秋季節,莊稼的枝葉開始枯黃了,可還沒有到收割的時候,大部分的地裡還都豎著半青半黃的莊稼,到處都是一片“黃紗帳”。在這齊人高的莊稼地裡,一個女人孤身去幹活,什麼危險事都有可能發生,山雀這也是不得不防,所以,她得告訴一下她的去向。山雀一邊對高佔海、尹浮萍說著話,一邊往院外走,她看都沒有看高佔海和尹浮萍是什麼表情。
毛驢兒躺在光溜溜的土炕上,他人迷糊著了,心卻隨著山雀走出了院子,走到了村南的那塊山坡地裡。山坡地四周,都是一人高的莊稼,正好隱蔽。毛驢兒見四周無人,躡手躡腳地蹭了過去,按倒山雀,,扒下褲子,就幹起事兒來。一陣風嘩啦啦地吹過,吹得莊稼忽悠忽悠地晃盪起來,嚇得毛驢兒想提上褲子就跑,可他卻怎麼也跑不動,象是被人拽住一樣,他急得一回頭,看見拽他的人,正是高鵬遠。毛驢兒一急就醒了,睜開眼,想想剛才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夢。
毛驢兒美美地做了這樣一個夢,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硬起來的老二,笑了笑,想:也行,沒真的,來點兒假的,也高興高興。忽然,他想起了夢中的高鵬遠在拽他,使他似乎感覺到了一點兒什麼,他一下子坐了起來,心裡覺著很不踏實,也不顧自己光著腳,下了地就往外走,到了院子裡,他看看山雀早出了院子,高佔海和尹浮萍進了屋,他一出溜,就急急忙忙地跑出了院子。
山坡地裡,山雀也不管高粱熟透沒熟透,就先割了幾壟,在離地頭幾丈遠的地方,放了一個高粱鋪子。她還把自己的一塊方頭巾,掛在了高粱鋪子的頂尖上。那塊鮮紅的方頭巾,隨著風在空中飄擺著,象一面“招魂旗”,在召喚著什麼。
山雀又往前割了一陣,回頭看了看自己的那塊方頭巾,臉上微微地笑了一笑,然後,就煞下腰,專心地割起地來。
周圍的地裡,是一片片的“黃紗帳”,微風吹動,不時的會傳來陣陣的沙沙聲。在一望無際的莊稼地裡,在變幻莫測的沙沙聲中,還真的有點兒叫人驚魂出竅。
毛驢兒光著腳丫子跑出了尹家大院,他象沒頭的蒼蠅似的串著門兒,挨家挨戶地要鞋穿。
某高家,毛驢兒在門口喊:“五大娘,你們家有破鞋沒有?”
五大娘聽了毛驢兒這話,氣得她簡直是氣沖斗牛,她氣沖沖地罵道:“該死的毛驢兒,你媽媽個纘兒的,你們家才都是破鞋呢。”
毛驢兒卻笑嘻嘻地回著話,說:“五大娘,你老別生氣,別真生氣呀,我是話沒說好,我這不光著腳呢嗎,我是想要一雙舊鞋,有沒,要有,就給一雙,這不是我不會說話麼?再說咧,您就真是破鞋,我向您要鞋穿,也不能說您是破鞋不是。”
五大娘見毛驢兒真的光著腳兒,馬上就翻箱倒櫃地找了起來,可她沒有找到,聽了毛驢兒後面的話,,又罵著說:“你媽才真是破鞋呢!你這頭毛驢兒運氣不好,你五大娘沒給你準備,滾你媽的蛋吧。”
毛驢兒還是笑嘻嘻地說:“沒有就沒有唄,你讓我滾的是哪兒份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