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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害輕重。”
林千戶不再多說,丁千戶扶著受傷的左臂,想起孟清和交代尋訪島上華人之事,靈機一動,道:“下官曾聽聞,西洋諸島上多有先宋及元時遺民。”
此言一出,鄭和和王景弘同時心頭一動,互看一眼,不必丁千戶多言,也能猜到他話中未盡的含義。
同為中原之人,自然比島民可信。
探查情況不論,能尋訪到先朝遺民,大小也是件功勞。
況且……鄭和微微眯眼,天子明令船隊尋訪海外無主之地,既有中原之人在此,事情或大有可為。
雖說肩負友好使命,不願引起其他番邦誤會,然今日之事必須找出主使者,討個說法。
鄭和怎麼想,其他人並不十分清楚。
但受到某隻蝴蝶翅膀的影響,自此時起,歷史已悄然發生了改變。
本來 “以和為貴,友誼第一”,實行“金錢-外交”的鄭和船隊,奉行的宗旨變成了“友誼要有,利益更要有,金錢-外交照舊,送出去的要加倍賺回來”。
不管爪哇島上的島民出於何種原因,何種目的襲擊了鄭和船隊,殺死了船隊人員都是不爭的事實。
島上管事的,必須要擔起責任,賠禮,賠錢,賠償土地。
至於被明軍料理的島民,船隊上下均表示,此為正當防衛。
死在明軍手裡的島-民是船隊人員的數倍?眼皮一翻,誰讓此島的蠻人如此不自量力,膽大包天,自己找死。
言及此處,不必鄭和王景弘出面,甚至不用船隊中的文官開口,幾個文吏就能駁斥得對方啞口無言。
這就是文明人和野蠻人的區別。
進一步發展大明的文化教育事業,很是必須。
確定了下一步計劃,鄭和宣佈散會。
寶船放下小舟,文武各回各船。
丁千戶沒急著走,而是將孟清和令他尋藥一事稟告了鄭和。
臨行之前,孟清和告知丁千戶,一應行事,皆不必隱瞞。
“適當藉助他人之力,未為不可。此為利國利民之事,無不可告人之處。”孟清和能同錦衣衛交朋友,自是以心懷坦蕩的形象示人。以他對鄭和的瞭解,聽聞此事,鄭公公定會第一時間發現其中的關竅。
甭管怎麼說,兩人也算半個師兄弟,不看僧面看佛面,藉著道衍的關係,鄭和終究會幫忙。
過了這些年,孟某人不會再試圖掙扎費力,和道衍劃清界限。知道他和沈瑄的關係之後,永樂帝都沒咔嚓了他,叫道衍一聲師傅,被滅掉的可能更小。
腦門已經被打上“佞幸”的印子,加蓋一個“宦官之友”的大戳,也算不得什麼。
事情果如孟清和所料,丁千戶道出尋藥一事,述說緣由之後,立刻引起了鄭和的重視。
“此乃利國之舉,咱家定會盡力相助。”
於是乎,被派遣上岸的船隊人員和軍漢又多了一項任務,尋藥。
鄭和船隊停留在爪哇島期間,占城王闍耶僧伽跋摩五世派出的使臣隊伍抵達了南京。
負責接待外國使臣的鴻臚寺官員很是奇怪,先前一批還沒走,又來一批?隊伍規模明顯擴大不少,這是組隊到大明來公費旅遊?
心中帶著疑問,面上卻沒有露出分毫,依舊是嚴格按照規矩和章程辦事,安排占城的使臣住進會同館,一切待遇比照之前的使臣團隊,不差分豪。
告狀的和報喜的占城人在會同館匯合,滿眼激動的淚水,住在隔壁的安南人頓時壓力倍增。
得知大明的船隊停靠占城,船隊正使同占城王闍耶僧伽跋摩五世進行了友好會談,還同當地人進行了瓷器和絲綢貿易,卻沒給安南丁點好處,甚至沒有見安南國王和大臣一面,安南使臣連連苦笑。
還有什麼可說的,事情明擺著,大明是在敲打安南。
如果識趣,事情尚可以緩和。若再不識趣,就不是漠視冷待,而是軍隊上門了。
“阮相,這該如何是好?”
聽到其他使臣的詢問,阮景真只是搖頭,一臉的愁容。
大明天子不露面,也不見他們,也傳遞不出訊息,哪怕有再多辦法,都是空談。
唯一的希望,就是胡氏國王立馬開竅,放低姿態,按照大明天子的要求做。歸還搶佔的土地和劫掠的人口,再負荊請罪,主動迎陳氏回國。
產生這個想法,並非阮景真想改換門庭,轉投陳王子。
在阮景真看來,經過數年,胡氏已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