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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照顧病人的職責,如此愛護下屬的上官,哪裡找去啊!
兩人當即說道,不需勞動指揮,他們完全可以照顧同僚。
他們都軍漢出身,皮糙肉厚,比黃牛還結實,還是把孟僉事留給他們照看吧。指揮的責任更加重要,萬一被過了病氣就不好了。
“帳篷裡不暖和,咱們就睡一起,幾床被子壓著,保證孟僉事涼不著。守邊塞的時候,弟兄們就這樣擠著取暖,下大雪一樣凍不死。”
睡一起?蓋一張輩子?擠在一起取暖?
沈瑄的眼神發冷,臉色有點黑。
有感於沈指揮外溢的煞氣,趙僉事和錢僉事本能的閉上了嘴。
看著沈瑄愈發冰冷的表情,十分不解,自己是哪裡惹到了指揮?
趙大夫咳嗽一聲,“沈指揮,孟僉事還需儘快服藥。”
沈瑄看了趙大夫一眼,不確定這老頭是不是故意的。
“沈指揮,老夫說的都是實情。”
最終,沈瑄抱著孟清和回了自己的帳篷,趙僉事和錢僉事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乾脆不想了,睡覺。
比起孟清和的三人間,沈瑄的帳篷又高了一個等級,架高的榻上鋪著毯子,帳內還備有熱水。
藥箱開啟,趙大夫取出一個瓷瓶,想了想,將整瓶藥都遞給了沈瑄。
“一日一丸,溫水吞服。熱度能退下去便無大礙,只是日後要好生調養。”
沈瑄接過瓷瓶,“勞煩趙大夫。”
“不勞煩。”
“趙大夫可回帳休息。”
“沈指揮可知該如何讓孟僉事服藥?不需老夫幫忙?”
“趙大夫還是早些歇息的好。”
話落,掀開帳簾,直接趕人。
趙大夫:“……”
媳婦娶進房,媒人丟過牆!
豎子不足與謀!
好吧,趙大夫也著涼發熱了。
帳簾放下,沈瑄從瓷瓶中倒出一粒丸藥,試著掰開孟清和的嘴,屢次不成。乾脆將藥含進口中,服了些溫水,俯身送入孟清和口中。
火熱的氣息,柔軟的觸感。
水跡沿著嘴角滑落,苦澀的藥味在口中蔓延。
意識昏沉中,孟清和皺緊了眉頭,想要側頭,卻有一股力量固定住他的下頜,絲毫不能動。
眉頭皺得更緊,太苦了。
沈瑄單臂撐起身,拇指擦過被水浸潤的唇,黑眸漸深,再次低頭,唇緣輕觸,帶著未曾有過的好奇與心動,緩緩的,融合了另一個人的氣息。
兩人的影子映在帳篷上,隨著火燭的熄滅消失在黑暗中。
雨水漸小,巡營計程車兵走過,不慎踩進泥坑,濺起了一片水花。
孟清和渾身發冷,顧不得口中苦澀的藥味,本能的抱緊了身邊唯一的熱源。
沈瑄側躺在塌上,手背貼上孟清和的額頭,熱度似退了些。
拉起大氅,閉上了雙眼。
翌日,孟清和在沈瑄的馬上醒來,隊伍已經-拔-營,對於沈瑄會把孟清和帶在馬上,眾人並未感到奇怪。
軍中兄弟受傷不能騎馬行走,大家都會互相幫扶,朱能張玉都這麼做過,燕王也不曾例外。
唯一不同的是,孟清和不是受傷,而是生病。
孟清和眨眨眼,似乎還搞不清眼前的情況,沈瑄見他醒來,低頭,貼了一下他的額頭,聲音低沉,“熱度退了。”
動作太突然,孟十二郎有點傻。他還記得回到帳篷後腦袋發暈,倒在地上,隱約聽到趙僉事和錢僉事的說話聲,在那之後就什麼也記不得了。
朱高煦策馬走過,見孟清和醒來,說道,“孟僉事可好些了?若是還不成,不若讓提調空出一輛糧車。”
見朱高煦的關心不是做假,孟清和儘量坐正了些,回答道:“卑職謝郡王,不必麻煩提調官了,不發熱,卑職應能自己行動。”
朱高煦點點頭,“馬上就到滹沱河了,孟僉事還是要多注意身體。”
“卑職儘量。”
中軍有千戶來尋朱高煦,燕王宣召,朱高煦立刻調轉馬頭,孟十二郎到底鬆了口氣。
抬起頭,想問問昨夜的事情,話到嘴邊卻有些問不出口。
乾脆也不問了,大戰將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九月初,燕軍抵達真定。前鋒發現了南軍運糧車隊的痕跡,沈瑄立刻帶人追了上去,截獲大批糧草,還從擒獲的南軍口中得知,滹沱河南岸的軍隊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