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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謬!”何壽最先出言反對,“我軍已知真定軍備,耿炳文卻不知我軍,正該趁其不備一舉拿下!遣張保回去是何道理?!”
何壽出言,李彬,孟善,房寬等人紛紛表示贊同。
朱能皺眉,同樣認為沈瑄此言有些不妥,介於兩人的交情,沒有公開反對。張玉卻在沉思,並一把拉住了想要附言何壽的兒子張輔,不許他出聲。
投靠燕王不久的毛遂,鄭亨深諳職場新鮮人的道理,除非必要絕不輕易開口,心中卻在思量,看眼前的情形,燕王麾下絕不是鐵板一塊。武將不和有好有壞,端看燕王怎麼想,如何處置。
燕王沒說何壽對還是不對,轉向站在武將隊伍中的朱高煦和朱高燧兄弟,說道:“高煦,高燧,你二人是何意見?”
朱高燧年紀尚小,一向唯朱高煦馬首是瞻。
朱高煦也在思考沈瑄話中的機關,奈何實在想不明白,到底是戰場經驗不夠豐富。
“回父王,兒慚愧,不解沈指揮言中所指,還請沈指揮解惑。”
“好!”朱棣笑了,“不明者當問,不丟人!不求甚解,固執己見才是為將者的大忌!”
話中的意思明擺著,何壽房寬等人頓時面露尷尬。
燕王點到即止,既點撥了何壽,又給他留了面子,之後才繼續說道:“耿炳文大軍駐紮滹沱河南北兩岸,若我軍進攻北岸,即便得勝,南岸之軍必有準備,趁我軍疲憊渡河進攻,勝負難料。不若令其合兵一處,一舉殲滅。”
眾人茅塞頓開。
張玉道:“先有雄縣鄚州之敗,聞聽我軍將至,耿炳文必將合兵!”
譚淵朱能也接連點頭,沈瑄沒有再出聲,有的時候,風頭出得太多並非好事。
眾人商定計策,燕王令人將張保請來,給出豐厚的賞賜,令其返回耿炳文大營,告知耿炳文燕軍將到,並趁機在軍中傳播楊松潘忠大敗的訊息,以期動搖軍心,打擊南軍的戰鬥意志。
燕王當著眾將的面承諾,只要張保辦成此事,必將重用於他。
“王爺厚賞,卑職定當全力而為。”
張保領命離開,一千多士兵只帶走兩三名心腹。要使耿炳文相信他遇到燕軍,九死一生才奪馬逃出,並不是件容易事。出了半點差錯,燕王承諾的高官厚祿得不到,小命也得玩完。
燕軍在張保離開後連夜開拔,用間只是一計,燕王同時做好了被耿炳文識破計策硬攻的準備。
將入九月,天氣漸涼,夜間又下起了雨,大軍不得不停止前進,就地紮營。
雨越下越大,等到帳篷紮起來,很多士兵都被淋了個透心涼。
身強體壯的軍漢們不在乎這些,淋雨就當洗了個冷水澡。喝碗熱湯,睡一覺,照樣活蹦亂跳。
孟清和不行。
身體底子本來就薄,冰天雪地裡又捱了十五軍棍,雖有趙大夫精心調配的丸藥,到底不能慢慢調養,多少留下了一些病根。
連日來的行軍作戰,日夜溫差已是疲憊難熬,又淋了大雨,便再也支援不住了。
身為燕山後衛指揮僉事,孟清和同其他兩名僉事睡在一個帳篷。外邊下雨,兩人巡營歸來,見孟清和倒在地上人事不省,額頭卻是滾燙,臉色都是一變。
“不好,快去找個醫戶!”
孟清和職場經驗豐富,在燕山後衛的人際關係還算不錯,兩人不只派人去找醫戶,還親自動手,用被子把孟十二郎裹了個嚴實,只留出喘氣的地方。
裹了三床被子,孟清和依舊冷得直打哆嗦。
好在去叫人的軍漢及時返回,隨軍的趙大夫揹著藥箱走了進來,後邊竟跟著沈指揮。
兩名指揮僉事都沒想到會驚動沈瑄,忙起身行禮。沈瑄示意不必,看著趙大夫為孟清和診脈,眉頭蹙了一下。
“孟僉事是受了風寒,引發舊疾。”
趙大夫三言兩語說明情況,丸藥是現成的,需用溫水調服,只是孟清和人事不省,燒得糊塗了,怎麼服藥?夜雨驟寒,帳篷裡也不暖和,怕是會加重病情。
諸多情況一擺,同帳的兩名僉事也是撓頭。邊軍都是糙漢子,生病也是胡亂睡一覺就好,像孟僉事這樣的,怕是都沒自家的婆娘壯實。
沈瑄沒有多言,掀開棉被,解下大氅包在孟清和身上,順勢把人橫抱起來,“孟僉事今夜在我帳中,明日還需行軍,趙僉事錢僉事早些歇息。”
趙僉事和錢僉事瞬間感動了,沈指揮是好人,好上司啊!
主動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