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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之後,紛紛整車套馬,收拾行李,各回各家。
大部分人走得十分順利,個別人卻明顯回不去了。
例如齊王朱博和岷王朱楩,兩人均被密報行不法事,對朝廷不軌。告發齊王的是王府中一名屬官,名不見經傳。告發岷王的來頭比較大,平西侯沐晟,即是有明一代,世鎮雲南的沐家。
證據確鑿,兩位藩王先後被召至應天府,出來的時候,爵位都被削去,全家被貶為庶人。
這還不算完,岷王一家被遷往福建漳州吹海風,齊王被貶往蜀地,和周王一起進行勞動-改造。中途出了點岔子,岷王按時動身,齊王卻一直被囚禁在京城,直到燕兵進京才被放出來。
兩位藩王落馬,再次給其他藩王敲響了警鐘,為免自己成為下一個,不約而同的提前了離京日期。南京是朱允炆的地盤,不安全,還是早走為妙。
藩王們陸續離開了,朱高熾兄弟也想走,卻發現走不了,因為建文帝不批准。
眼睜睜看著齊王和岷王被收拾,饒是朱高熾也難免心驚,更不用說朱高煦和朱高燧了。
朱高煦和朱高燧沒了練武的興致,朱高熾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太—祖-祭日上穿的冕服,很快變得不合身,常服也變得寬鬆,尤其是腰帶,能減掉四個指頭還多。
“父王料事如神,此行果真兇險。”飯後散步已經成為了朱高熾的習慣,近日裡,他慢走時極少再需人攙扶,“皇帝不放人,孤與兩個弟弟身陷南京,日子久了,恐怕……”
朱高熾聲音漸低,自從孟清和出主意助他揚名,他便視孟清和為可信之人。朱高煦與朱高燧也從這件事中得了好處,看孟清和同樣覺得順眼。
在旁人眼中,孟清和是左右逢源,只有他自己知道,走鋼絲可不是非專業人士輕易玩得轉的,一個不慎很可能兩邊都得罪。
但事已至此,只能暫時團結在朱高熾這面旗幟之下,從南京脫身才是根本,其他一切都可以先放到一邊。
歷史上,朱高熾三兄弟平安無事返回了北平,但孟清和不敢保證,自己也能囫圇個的全身而退。必須想個辦法讓建文帝主動放人。
為此,孟十二郎一連幾日沒睡好,眼底都有些青黑。
北平訊息傳來,總算讓他想出了法子。
“世子,近日京城傳言,王爺似身染重症。”
“孤知道。”朱高熾適時的露出一臉擔憂,“孤在南京,也不知道……唉!”
“卑下斗膽,世子、郡王和三公子都為純孝之人,王爺病重必定心急如焚,奏請皇帝回北平侍疾,不是順理成章?”
朱高熾腳步一頓,“你是說?”
“人倫大義,孝道大如天,皇帝必定能夠理解。”
孟清和點到即止,他清楚,只憑這一點並不能讓建文帝放人,需要補充的方面,朱高熾自然會想到、
做人下屬的要聰明,能急上司之所急。但不能太聰明,尤其君-權-社會,越是拔尖倒下得越快,具體可參考解縉解大才子。
朱高熾靜立園中,陷入沉思。
孟清和退後一步,不再出聲。
良久,朱高熾長出一口氣,“孟百戶果真大才,孤代兄弟三人在此謝過。”
“此為卑下當盡之責,當不得世子如此誇讚。”
“當得。”壓在心頭的大石彷彿一夕間輕了許多,朱高熾臉上又掛起了親切的笑容,“孤還有一件事,要託孟百戶去辦。孤會給陛下上疏,但奏疏的內容不能只讓皇帝看到,孟百戶可明白?”
看著朱高熾憨厚的胖臉,孟清和咬咬牙,“卑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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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朱高熾親筆上疏,言父身染重病,久治不愈,又增新疾,身為人子,當在床前捧藥奉湯,何能久滯在外?況太-祖皇帝祭日已過,身為藩王之子更不便留在京城。
“聖人嘗言,夫孝,天之經也,地之義也,民之行也。每思及父王之病,臣如焚五內,望陛下顧念親親之情,許臣歸藩。”
整篇文章,引經據典,言辭懇切,建文帝看了,卻是臉色陰沉。
沒有實際的罪名,將朱高熾三人扣押在京城本就不妥。如今朱高熾舉出孝義,他如何駁回?
建文帝的心腹,也為此爭執起來。
齊泰認為不能放人,就算朱高熾三兄弟輪番上疏,寫出花來也絕對不能放!
黃子澄卻和齊泰唱反調,燕王世子的仁厚孝順已頌傳天下,若將其軟禁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