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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也照樣想殺人。
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朱棣明白。但混成這樣,一點能見度沒有,堪比洩-洪時的黃河,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這樣的渾水,蹦進去再跳出來,還能保持乾淨的,大明二百七十多年國祚,兩個巴掌都能數得過來。
從設立錦衣衛到議立皇太子,從遷都到朝臣的貪-腐-問題。
不繃緊神經,做事謹慎再謹慎,絕對當不好永樂朝的官。不比洪武朝的腥風血雨,刀子架在脖子上的時候也註定不會少。
孟清和遠離京師,想獲取朝堂的訊息,只能透過朝廷的邸報和道衍的書信。
大和尚字寫得極好,文采也相當不錯,言及朝堂內容多是點到即止,背後的意思需要孟清和自己去想。
整封書信,涉及到朝政的只有寥寥幾句,餘下內容五花八門,關心徒弟的學業,教導徒弟離開師傅也不能放下佛學,認真讀書,努力學習,不忘事務,做事謹慎,忠於今上,才能做好官,辦好事。
不過界,不妄言,不會被任何人找出問題。送到皇帝面前,肯定又會為大和尚和自己重新整理不少好感度。
道衍又給孟清和上了一課。
道衍在信中的提點,孟清和一一記下,體會和心得不便於告訴道衍,和同行的朱高燧也沒多少共同語言,只能寫成書信,放在匣子裡,整合一定分量之後,派人送給鎮守北平的沈瑄。
好東西要和好朋友分享。
收到用木匣盛裝的厚厚一疊書信,沈瑄表情有瞬間的變化,快得來不及讓人捕捉。
送信的親衛在堂下等了半晌,沒等來沈侯爺的回應,大著膽子瞄一眼,沈侯爺正展開信紙,看得無比專心。
最後,是侯府長史將親兵帶了下去。
沈瑄沒有給孟清和回信,只給他送了一個巴掌大的木匣。
開啟,裡面什麼都沒有。
抱著空空的木匣,孟清和有點傻。
帶回木匣的親衛也傻了,他發誓,沈侯怎麼把匣子交給他,他就怎麼把匣子給的伯爺。
“卑下絕沒有開啟匣子!”
見孟清和遲遲不語,親衛急得差點捅刀以證清白。
“馬百戶不必如此。”孟清和合上匣子,將親衛扶起來,“自靖難起,馬百戶便跟隨孟某,多次同生共死。,孟某信得過馬百戶。”
“可這……”馬常看著孟清和手中的木匣,仍是難以釋懷。
“馬百戶不必放在心上,我自會同沈侯問明原委。”
孟清和不是隨意說說,他的確相信馬常。
把匣子裡的東西取走,再當面送給他?
沒人會這麼傻。
這個匣子應該本就是空的。沈瑄為何送給他一個空匣子,仔細一想,不難猜。
隔牆有耳,親兵縱然可信,但如此重要的信件,只以三名親兵護送,仍顯得兒戲。即使孟清和認為信上的內容沒有出格之處,落在有心人手裡大小都是個把柄。
“是提醒我做事不夠謹慎?”
又一次開啟匣子,無意間按了木匣內部凸起的一塊,咔噠一聲輕響,匣底鬆動,木片下竟還有夾層。
夾層之下,依舊是空的。
孟清和這次是真傻眼了。
這又是打的什麼機鋒?他是不是該親自去北平一趟?
帶著滿腔疑惑,孟清和抵達了大寧城。
臨近三月,大寧仍是雪花漫天。
離開北地近一載,孟清和幾乎忘記了北方的冬天有多冷。
大雪紛飛中,旗幟烈烈作響。
大寧都指揮僉事張貴領都指揮使司上下在城外迎接。
寧王官屬已隨朱權父子進京,大寧未設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政刑事務皆由都指揮使司代行。
大寧設立之初,成立衛所體系同臨近的薊州、遼東類似,多以軍-管。
寧王封國之後,官屬接管城內政務,至今上登基,城內三司仍只有一司。大寧都指揮使為寧王嫡系,投靠燕王,在靖難中功勞不顯,位置終究坐不穩。都指揮同知和都指揮僉事中,只有張貴最得今上賞識,據言同世子妃還有拐彎抹角的親戚關係,在都指揮使司中握有實權。別說是同級的僉事,便是兩位同知也要給他幾分面子。
隊伍停下,朱高燧未下馬,孟清和卻不能不下車。
按理,他是朝廷的二品都督僉事,天子親命的大寧鎮守,不必對張貴等人如此客氣。但俗話說得好,強龍不壓地頭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