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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冒火,朱高熾的動靜已引來了朱棣的注意。
看到天子發沉的臉色,王安心裡咯噔一下,雙腳發軟,若不是還念著朱高熾,怕是會坐到地上。
恰在此時,一個身穿大紅盤龍服的娃娃被宮人請來。
五六歲的年紀,眉眼精緻,彷如王母座下金童。
看到他,朱棣臉上的不悅之色一掃而空,大笑著把他抱起來,鬍渣子直接紮在小娃的臉上,卻不見他委屈,反而笑著去抓朱棣的鬍子,口稱“皇祖父。”
看到這個孩子,孟清和的酒一下“醒”了。
這個年紀,又這麼得永樂帝的喜歡,除了朱高熾的長子朱瞻基,找不出第二個。
不得天子喜愛的朱高熾,偏有一個得盛寵的的兒子。
看看面色如常的高陽郡王和退後一步的沈瑄,孟清和端起酒杯,遮去了眼中的一抹深思。
論理,以朱瞻基的年紀,不該出現在這裡。
但他來了,還偏偏來得很是時候。
是湊巧,還是有人……
一口飲乾杯中酒,醇厚的酒香從喉嚨滑入胃裡,片刻之後,腹中似燃起一團烈火,讓孟清和再無法思考。
坤寧宮中,徐皇后聽到宮人回報,斂起笑容,看向坐在下首的世子妃。
世子妃垂目,笑容得體,神態謙恭。對比之下,未來的高陽郡王妃韋氏,則多了幾分浮躁之氣。
徐皇后皺眉,到底沒多說什麼。
朝廷命婦都在,其中還有她的嫂子和弟媳,這樣的場合,有些事只能壓下,暫時揭過去。
四年的教導,世子妃的確是長進了,但……
徐皇后慈藹的笑著,好似之前的一幕從未發生過。
宴後,群臣及命婦出宮。
停靠在外的車馬陸續離開,牽馬的親兵和護衛加了十萬分的小心,行動間,只有馬蹄踏響,不聞一絲雜音。
孟清和腳步有些飄。
抓著馬鞍,抬腳,卻踏了個空,差點摔趴在地上。
隨行的馬常驚出了一頭冷汗。
這麼多人跟著,還讓伯爺摔了,定遠侯那裡,絕對不會給好果子吃。
馬常不曉得自己為何會有這個念頭,總之,以定遠侯和興寧伯的交情,一怒之下料理了他也不是不可能。
趕去邊塞沒問題,要是被丟到海邊吹風,打死他也不願意。
事情偏偏是怕什麼來什麼。
沒等把興寧伯再扶上馬,定遠侯就走了過來。
“怎麼了?”
冰冷的視線掃過,馬常等人結結實實打了個哆嗦。
不打誑語,被定遠侯掃一眼,渾身的寒毛都要豎起來。帶著煞氣的視線,委實太過嚇人。戰場上拼殺出來軍漢也是頭皮發麻,頂不住啊。
能和定遠侯做朋友,興寧伯果真了得!
孟清和被沈瑄扶著,眼角暈開些許緋色,眼中似泛了水光,嘴唇愈發的紅。
沈瑄凝眸,指腹蹭了一下孟清和的後頸,攤入朝服的領緣,觸及一片滾燙。
“喝醉了?”
今日宮宴上備了兩種酒,一種是天子習慣飲用的北疆烈酒。孟清和酒量不佳,沈瑄早叮囑過他,別拿錯了酒壺,還託信安伯照顧一二,以當下情形,叮囑沒用,照顧更加沒用。
孟清和仍在傻笑,殊不知沈侯爺的目光已然不善。
走在回家路上的張輔突然打了機靈,拉住馬韁,回頭遙望,除了一列周王儀仗,只有讓在路邊的官轎子和成國公府的隊伍。
返身下馬,讓到路旁,張輔滿頭霧水。
是錯覺吧?
這裡是南京,又不是北疆,怎麼會被狼盯上?
一定是錯覺。
當夜,孟清和被帶回定遠侯府。
沈瑄將他抱在馬前,沿途被多人目睹,卻無一人面露疑色。
燕軍出身的武將們習慣了,靖難期間,這樣的畫面隔三差五就會出現。京城官員縱有疑惑,也不會當面露出驚訝的神色。
定遠侯勇冠三軍,簡在帝心。
興寧伯狡詐多智,心計莫測。
這般堂而皇之,定然有恃無恐,恐還是計。
貿然上疏彈劾兩人作風不正,有傷風化,十有八-九會踩入設好的圈套。
思及發謫戍邊支教的同僚,文臣們不約而同的認為,這其中一定有詐,堅決不能上當!
自以為窺破興寧伯的奸計,眾人不由得佩服自身的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