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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可以請朕做主,朕又該找誰?”
“陛下,臣無能,不能為陛下分憂。”
“你已經很好了。”朱棣抬手,拍了拍沈瑄的背,“朕視你如親子,有些話,朕也只能在自己兒子面前說。朝堂之上……”
朱棣沒有繼續說下去,沈瑄垂首,沒有接言。
換成朱高熾兄弟,這個時候自可表示,為老爹分憂,兒子責無旁貸。
沈瑄不同。
義子終究是義子,再受器重,也要謹守君臣上下之分。
當夜,永樂帝和隨駕文武都是整夜未眠。
翌日,一匹快馬將天子遇刺的訊息傳回南京。
快報只寫天子遇刺,未寫受傷與否,傷勢如何。更沒寫天子就此事作何處置。只有大寧雜造局被封,興寧伯被抓的訊息一併傳回。
宮內和朝堂全部震動。
徐皇后即可派人給魏國公府送信,無論如何,京城不能亂。
錦衣衛指揮使楊鐸求見徐皇后,北鎮撫司校尉拿著駕帖,緝拿禮部數名官員,禮部尚書李至剛沒遇到錦衣衛登門,他的岳父卻帶進了詔獄。
錦衣衛的行動毫無預兆,且絲毫沒有停手的跡象。
許多人不免聯想,被抓的這些人,難道同天子遇刺有關?
細想想,說不通啊。
禮部上下,無一人同興寧伯有私交,樑子卻是結了不少。若是天子遇刺的事,無論如何也牽扯不到禮部的頭上。
無奈錦衣衛有天子手令,沒人敢阻攔他們的抓人行動。
很快,連世子妃的同宗兄長也被帶去文化,哪怕很快被放回,也讓朝堂又一次發生了地震。
世子妃不出文華殿,世子妃的母親入宮求見。
之後,世子妃求見徐皇后,徐皇后沒有見她,只令人傳懿旨,世子妃嫻熟德孝,賞賜貢緞十匹。
世子妃前腳帶著上次回宮,後腳被世子徹底關了緊閉。不許世子妃和宮外聯絡,世子妃的家人求見,必先通稟於他。
宮中的風吹草動也影響到了朝堂之上。
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湧。
解縉等人各方打探訊息,楊士奇和楊榮卻以不變應萬變,每日行走文淵閣,非必要絕不出言。見解縉幾次求見朱高熾,楊士奇暗暗搖頭。
還是太急了。
就在滿朝文武關注宮中動向時,錦衣衛指揮僉事李大和千戶紀綱,已奉楊鐸之命出京,秘密前往南昌,監視寧王動向。
與此同時,聖駕已歸北平,行刺雜役的身份也終於水落石出。
“杜平?”
孟清和仔細回想,終於想起了此人的身份。靖難時,他和楊鐸一起潛入德州,藉由此人,才見到了李景隆,使對方中計。
如果是他,一切就不難解釋。
為何自己會對他莫名感到熟悉,為何會對永樂帝有那麼大的恨意。
杜平的兒子杜奇,就是死在朱棣手裡。
當初,李景隆兵敗,一路奔逃,單騎回京,麾下將士要麼被燕軍收編,要麼四散,杜平也消失不見。
不想,他竟在亂軍之中活了下來,還跑到大寧,隱姓埋名,成了雜造局的一名雜役。
“杜平手中有路引,頂了一名匠戶的戶籍。“
隔著木柵,沈瑄撫過孟清和的頰邊,“大寧雜造局內,有五名工匠脫不開干係。大寧都司中,同樣有人牽扯此事。”
孟清和默然。
覆上沈瑄的手背。心中清楚,牽扯到這件事中的,絕對不是大寧都司。
“事情查明之前,你……”
“我知道。”孟清和笑了,“呆在這裡,也能躲個清閒。”
沈瑄不語,看著孟清和,突然起身,抽—出腰間匕首,幾下撬開了鎖頭。
牢門拉開,人進來,關門,上鎖。
趕來的獄卒呆立在外,滿臉的囧字,定遠侯這是要鬧哪樣?
孟清和也囧,尤其是被沈瑄一把撈進好懷裡時,更囧。
從大寧到北平,他就洗了一次澡,這也能下得去手?
“我與十二郎一同躲閒。”
“侯爺,有公務。”
“有袁駙馬暫代。”
“伴駕?”
“無礙,有漢王趙王在側。”
“地方太擠。”
沈瑄放開孟清和,一腳踹倒隔欄,兩間囚室打通,瞬間寬敞了。
孟清和和獄卒一起傻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