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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困難。”
“這不怕!”張之洞卻是胸有成竹,聽了李鴻章的顧忌,只是笑道:“捻子吃了幾次虧,現在經常用大股騎兵,還有大旗首壓隊,總以為人數是咱們十幾倍,又有大旗首壓著盤子,咱們就不敢動他們的手。其實,若是當真狠打,早就教他們知道厲害了。既然老哥至此,上頭有嚴剿一下的意思,那麼我們就沒有顧忌了。”“就是這個話,孩兒們憋了這麼久不能動手,軍心都要不穩了。”鄭安遠臉上有疤,起勁時刀疤一縱一躍,甚是駭人。他與周盛波其實是一起入伍的,不過一個是淮軍,一個成了內衛,不過彼此間有點舊交,所以凡事都委屈自己,與兩鎮淮軍一起行動。今天既然有軍令,那自然什麼也顧不得了。
李鴻章深知中軍鎮已經殺紅了眼,如同一把利刃,不見血就得傷了自己。所以這支軍隊將來如何,殊難逆料。
他自然不知道,張華軒已經決定把中軍鎮調到口外,讓這把刀好好蕩蕩那些蒙古王爺的虛驕之氣,不過這個打算現在只有張華軒自己知道,李鴻章卻是憑白擔憂了。
於是再無話說,向著這兩人道:“擇日打一場,我與兩位一起上戰場!”
(240)涮新政治
一時談妥,眾人都無二話。李鴻章雖然是文人,前些年也很打了一些險仗,所以再上戰場算不得什麼。而且,他帶了一百多護兵來,這都是將領的精銳衛隊,論起戰鬥力來不比中軍鎮弱上半分,有這一百來號人專門保護他,論說起來,比張之洞和鄭安遠都要安全多了。
各自無話,今天是無論如何打不成了,時間已經晚了,捻子龜縮回寨,騎兵不出陣,用中軍鎮去攻寨子,效果太不好。
鄭安遠先告辭而出,等只剩下張之洞與李鴻章兩人時,李鴻章這才把事情經過曲折一併告訴張之洞。
聽說李鴻章榮任新內閣副大臣後,張之洞卻是一呆,臉上似悲似喜,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李鴻章肚裡暗笑,臉上卻極誠摯,侃侃道:“孝達,我的情形也只能算是僥倖。倒是你與我不同,這才效力多會,年紀又多大,大帥就簡拔你做布政使了?說句實話,你這樣的情形當真算是簡在帝心,將來的成就,不是我能比擬的。”
這一段話,算是捧他,也算是實話。張之洞與左宗棠等人畢竟是在過大帥幕府,這一放出來就是方面專任,將來成就,確實不可限量。
當然,李鴻章自己也並不願低看自己一眼,現在他已經是副大臣了,難道閻丹初還能做一輩子內閣大臣?
這位子。他李某人一樣有機會。
“承情之至!”
張之洞到底年輕,被李鴻章這一番言辭說地當真感動。於是極認真的俯身問李鴻章,道:“那麼少荃兄。依你看明天應該如何?”
李鴻章心裡清楚,中軍鎮上下早就得到過張華軒的交待,軍事上地事情鄭安遠負責,不過,張之洞的意見也很重要,大帥派張之洞下來是要錘鍊的,事事不能作主,還怎麼個錘鍊法?
於是他不動聲色。低聲答道:“孝達,明天不能讓鄭安遠完全作主,他一介武夫,殺性一上來就什麼也顧不得,我們的目的是要逼捻子就範,不是要大開殺戒,這一點請孝達務必留意。”
張之洞也是聰明至極的人物,他不知道幾十年後李鴻章會評價他總是書生見識,當然,那隻不過是兩人鬧意氣時的激憤語。總而言之,眼前的張之洞年輕聰明,而且沒有做清流後地迂腐氣,歷練幾個月後人也越發知道世務。於是不需要李鴻章多說,當時就概然答道:“總落在我身上就是。”
這是肯擔責任,一者是事情需要,二來,卻也能在李鴻章面前留一個好映象,張之洞會做事也會做官,這一件事就能看得出來。
李鴻章也極是滿意。當下連聲誇讚。張之洞自己卻並不在意,他在中軍鎮這麼久了,又曾經是大帥身邊的人,如果這一點擔當也也沒。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於是扯開話頭,一面為公,一面為私,向著李鴻章笑問道:“大帥和內閣怎麼給了我一個湖北布政使?這樣說,淮軍很快要打湖北?還有,聽說以後政務歸布政使,刑事卻是不設按察使了,把刑法權分給了法院與警察部。還有檢察院。刑法是國家根本,慎重一點不為過。不過,這樣一分,豈不是事權掣肘?”
這是一篇好大的經濟文章,有些事,便是李鴻章自己也不曉得,如何能答他?不過內閣副大臣的架子卻不能丟掉,於是結合自己日常所思,不免得把箱底都掏了出來:“湖北的事,顯然很快就要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