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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城裡上的衛校,他放寒假來家了,要不要讓他過來,給你看看?——你總不能硬扛著呀!”
“不用,我的病我知道的……不用麻煩人家了,”她睜大眼睛,但聽到的聲音是微弱的。“不用了,快有兩個月了,上次沒有考好,就是這病造的孽……再過一段時間就會好的……勞模媽媽,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
“你說吧,凡是俺能做到的,一定做到。……你信不過俺嗎?”
“……我相信你,我得的病,求你不要告訴任何的,好嗎?”
金根姬覺得奇怪,看著身後,可身後沒有什麼人,只是一個空蕩蕩的冷落院子,那有半堵高牆,爬山虎緊緊地趴在牆壁,葉子幾乎被寒風吹落,只剩下光禿禿的滕枝,還緊貼在破敗的牆頭上。
“我的孩子,怎麼啦?”金根姬問。
婁慶華想對她說,剛剛張開嘴巴,但嘴角強烈地抽動起來,她趕緊把嘴吧閉上,用手捂住嘴。然後,隨手關上房門,開始劇烈嘔吐起來了。
這一天慢慢過去了,天色儘管還沒有暗下來,而婁慶華屋內的燈光仍提前亮了起來,應當說她是一個節約的人,可為了複習功課,不惜一切代價。金根姬與婁慶華並不是什麼母女關係,她們同是千里之外的外地人,相貌也非常相同,也都是女人,她們的關係更近了,不是母女勝似母女。
冬天,特別是農閒季節,這裡的人們起的很晚。金根姬吃過早飯——想一想昨天看到的事情,總覺得不對勁。
“上午,我要到婁慶華家去,不能不去一趟。”她一直在心裡唸叨著……
“俺……是不是太胡思亂想啦!”金根姬覺得太荒唐,不由得在心中重新梳理著昨日的事情。“無論她是懷孕,還是有病,俺總要去看一看,決不是去看笑話。……相信她是一個好姑娘,是一位理智的女性,決不是傻里傻氣的那種……俺決不能亂說,這樣會傷害她的。”
早上,其實早上並不太早了,大概快有十點鐘了。金根姬又一次到知青婁慶華家時,門沒有開,金根姬站在門外,鼔了一陣子,仍沒有開。後來婁慶華視窗中探出頭來,一雙眼睛正不停地流淚。
“你又開始嘔吐了嗎?”金根姬問。
“是的,剛才又嘔吐了一陣子,剛剛睡了一會兒。”
“噢……你早上沒有做飯吃?”
“沒有……什麼也不想吃了,睡一會兒……再起來看看書。唉!……他們都走了,招工的招工,參軍的參軍,上大學的上大學,安灌公社就剩下我一個上海下放學生了。”金根姬見她時,好象剛剛哭過,她看看模勞媽媽一眼,接著又說,“我是黑五類的子弟,我父母都是上海的大資本家,出身不好……不能當教師,不能當女民兵,只能種地,他們都走了,就我一個的在農村……”
“乖孩子,別說了,你都說過好幾回了……以後可別樣說了,好嗎?多想想好事情,多想想考試的事,咱一次考不好也不要放氣,還可以考第二次的……你呆在家裡好好學習,我給你做飯給你洗衣服,你好好幹,別洩氣,俺相信全隊長也為支援你的,”金根姬勸她說。
“勞模媽媽,我心裡的有苦啊!不向你說,向在誰說呢?……萬一,萬一我突然不在了。有誰能知道我的苦,我的痛……”
“別說了,如果要說苦和痛,俺的苦和痛要比你多百倍,如果談到死,俺要死過千百回了。咱們不說那些,好好活著……你在上學的時候,就是一位好班長,你一定能考上大學的。俺相信你,全村的社員都相信你的……”
不知不覺,春天來了。
萬物復甦,日前村子裡所供之臘梅花,亦已雕謝,孩子們順手將梅枝拆斷,玩耍,棄於欄後;這一年,婁慶華沒有回上海過春節,房門仍是緊關著的,她除了學習還是學習,基本不與外界交往。
有一點讓金根姬感覺特別明顯,那就是婁慶華沒有什麼反應了,如晨起噁心嘔吐,食慾不振,睏乏,尿頻等那種表現,漸漸地減輕或者消失。
她使用學過的高中課本,是父母從上海寄來的,她沒有老師指導,只有知青劉宏留下來的一些高考輔導資料。
第二百七十一章、事情不妙(二)
當一個女人喜歡上另一個女人時,就覺得沒有什麼犧牲是難以接受的。
春天來了,在那段日子裡,金根姬一直在給婁慶華做飯吃,她們已經組織了一個新的家庭。那是在一個僻靜的沙坡生產隊——社員們彼此心照不宣。可是,她們的感覺就象是一家人,因為都能相互理解,又有了對方。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