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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二)
大家發現這一位大大咧咧的劉素英,就站在他們中間,大家都轉過頭來望著她。在此之前,大家並不認識劉素英,幾乎被這批留守的農民忽略。她站起來大聲說話,在場的人好象又到一次刺激。
於是,全大玉級繃著臉,來到劉素英咳嗽兩聲,並有意讓她聽到。全大玉發出這種訊號,就是要告訴她,這、個地方是懷遠縣的麥豆原種場,是一個集體,是一個農業生產單位——她不經過同意就強先發言,就是沒有組織性和紀律性。
劉素英不說了,慢慢地扭過頭,久久地注視著全大玉,就彷彿第一次看見她似的。在劉素英的目光裡充滿畏懼也充滿驚慌。
這般情景,大家都看到了,便立刻停止了喧譁,不聲不響地原地不動。現在看起來,確實是一個生產隊,象有領導有組織的隊伍。
全大玉一本正經地說話了,她是先向周圍看了一眼,然後說道:
“啊!關於這個個個……啊!哈哈哈哈……”突然她大笑起來了。“怎麼?你們一個個的瞪著眼睛看我幹嘛呀!哈哈哈哈……我滴喲!真有意思。”
隨後她捋一捋頭髮,笑逐顏開,突然看一看天空,又看一看遠方,一切都是空空蕩蕩的。想說的話,還不如不說呢……。她接著又說道:
“其實也沒有什麼說的了,俺就是開會開習慣了,以說話就帶有開會的味道,這樣不好,這樣不好。來來來,隨意隨意,大家自己活動,想幹啥就幹啥。我們這個**的生產隊,說起來自由得很,想唱就唱,想跳就跳,反正沒有人管——但咱們也要規矩點,不要捅漏子。噢,對了!看看誰上來表演一個節目吧,誰會表演,請自願報名……大塞子,你是鳳陽人,你應當會唱鳳陽花鼓戲,來,上來表演一段,讓大夥開開看!”
大塞子有十七八歲,從長象上看,就有點吊兒郎蕩的——不過全大玉沒有看出來。今天他主要負責澆樹苗,在歇歇的時候,他一直坐在兩隻空桶搭起的扁擔上,靠近他身邊的有一名青年婦女正在梳頭。
——當聽到全隊長喊自己的名字時,受寵若驚,認為這是一種榮耀,而且在這些外來的農民中都勉強能夠辨得出他的老家是鳳陽人。
“來了,來了,”大塞子隨聲附和著,想一下子站到全隊攻的前面。
哪知道,水桶上的扁擔滑落下來,“叭嘰”一下,砸在那名青年婦的大腿上。大塞子聽到聲響,便轉身返回,他並不是向那名青年的婦女道歉的意思,而是去拎一隻空桶跑過來了。——這裡沒有花鼓,就地取財,可以把空鐵桶當成花鼓來演奏。
“全隊長你說唱那一段吧!在俺們的老家鳳陽,那就是唱的海洋,相當的海馬,到處都是歌,你愛聽那一段,俺就給你唱那一段。”大塞子嘻皮笑臉地說道。
然後,一隻胳膊挾著鐵桶,另一手在空中揚一揚。
“隨便唱,你會啥說唱啥唄!”全大玉說。
他聽過唱花鼓戲,自己沒有演唱過。在場地上扭了8圈子,揮動手背,用力拍打著桶底“得兒鈴咚嗆,得兒鈴咚嗆……”,確不知道如何開口,那一面“花鼓”快被他拍破了,還沒有找到唱歌的靈感。最後才勉強的開腔唱道:
“說鳳陽道鳳陽,鳳陽是個好地方,自從出了個朱洪武,十年道有九年荒……九年荒!荒荒荒!就是九年荒!”
“停停停,你唱什麼啥?……滿嘴的胡唚,讓人聽著象要飯的上門——你要過飯嗎?”
“沒有,我一直沒有要過飯。……你看,我剛剛入戲,你怎麼就叫停了,那我唱啥呢?咱要和鄉親們以唱會友……好不好呀!”
大塞子說的也對,彼此都不太熟悉,應當給他們提供一個交流的機會,應當讓他展示一下自己的才藝。全大玉退出場地,她也默許了。
聽唱的農民中有人說道:
“你就唱咱淮北地區的民間小調吧,通俗易懂的。”
“好咧!俺現在就開唱。——俺給你們清唱一段,不要伴奏了。”
看來大塞子認定要唱一段最拿手的民間小調,他把空鐵桶放在一邊,匆忙地回到場地上。其實,他一次也沒有表演過什麼民間小調,就是憑藉著自己是憨大膽。確切的說,他是想極力的表現自己罷了。
隨後,圍觀的人響起一片雷嗚般的掌聲。
大塞子更是毛手毛腳,本來是穿好的褲子,他一激動,掉到腿彎,他連忙提上去束緊褲腰。緊接著,雙手擦一擦嘴,昂一昂起脖子,閉上雙眼睛,一半清醒一半醉……如果不吐出一些歌詞出來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