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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她是應某婦女基金會之邀來演講,臺下座無虛席,滿滿的都是來自各界的聽眾,當然是以女性居多,不過也有少數男性。

他們都是慕她之名前來,聽她剖析如何維持良好互動的男女關係。

演講的過程很順利,她口齒清晰,偶爾也穿插一些幽默趣聞,聽眾的反應也頗熱烈。

但不知怎地,她總覺得格格不入,彷佛自己正在說謊。

臺下這些人,沒有一個知道她其實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她自己都犯了錯,居然還大言不慚地在這裡教別人別犯錯。

多可笑啊!

若是這些人知道她其實一直在說謊──

她深吸口氣,不敢想象那樣的可能性。

“……我們總是這樣,等到了無法挽回的時候才來追悔。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在大錯還沒鑄成時,就好好考慮過呢?我有個朋友,他說──”她驀地一頓,睜大了眼,驚恐地瞪向一個正從門口緩緩踱進的男人。

濃密的黑髮,飽滿的前額,端正的五官,以及那一身深色的亞曼尼西裝──是夏野!

他來這裡幹麼?

會場裡的聽眾察覺了她驚異的神情,跟著調轉視線,部分的人認出了進門的男子正是近日和夏蓉大打兩性戰爭的離婚律師,一陣驚噫。

其它狀況外的聽眾也在口耳相傳下,跟著譁然。

眼看所有人都注意到他了,徐玉曼更緊張,悄悄握緊藏在講桌下的拳頭,全身冷汗直冒。

相較於她的慌亂,他顯得好冷靜,悠閒地在最後一排找了個位子坐下,深邃的眼眸透過鏡片直視她。

她不覺嚥了口口水。

他遠遠地對她送來一個微笑,迷人的、好整以暇的微笑。

她驀地火了,玻�鷓郟�鶯蕕傷��

他是來挑釁她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想拆她的臺?可惡!他究竟想做什麼?

無論他想做什麼,她絕不能認輸。

徐玉曼深呼吸,強迫自己鎮靜心神,櫻唇一牽,回給夏野一抹燦然微笑。“看來我今天有個很特別的聽眾呢。你好,夏律師。”眼見裝不了傻,她索性大方地對他打招呼。

他似乎有些訝異她的大膽,劍眉一揚,幾秒後,才抬起手,漫不經心地回應她。

全場眼光好奇地在兩人身上來回。

她咳了咳,繼續演講。“我有個朋友,他說──”

雖然她演講得和之前一樣精彩,但她可以感覺到聽眾們已經分神了,他們已完全被夏野的突然出現給吸引,正熱切地期盼兩人即將迸出的火花。

這兩個人會當場吵起來嗎?

徐玉曼幾乎可以從他們的眼神裡看出這個疑問,也清楚他們完全不介意今天的演講以一場唇槍舌劍的過招來結束。

她悄悄嘆息,抬手拭了拭額上的冷汗,強迫自己嫣然一笑。

“時間差不多了,再講吓去我怕主持人要舉紅牌了。”她瞥向站在講臺一旁的主持人,故作輕快地說道:“不知道大家有什麼問題要問嗎?”

來了!

徐玉曼可以感覺到會場的空氣忽然緊繃起來,彷佛人人都豎起了全身每一根汗毛,等待著。

她同樣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拜託你,夏野,千萬別鬧場……

“我有個問題,夏蓉小姐。”

徐玉曼還沒來得及默禱完,便被一道揉合著清亮與沙啞的嗓音打斷。

是他!

她絕望地抓緊講桌邊緣。“請說,夏律師。”她強作冷靜地望向他。

全場屏息。

夏野輕咳兩聲,稍微挪動了下身子,才揚聲道:“這個問題是我一個朋友託我問的,他知道你是著名的兩性作家,他相信你能給他一些良好的建言。”

果然是來挑釁她的。她輕哼一聲,倔強地直瞪他。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拒絕不戰而降。

“我這個朋友,他在很多年以前離婚了。”夏野慢條斯理地說道,鏡片後的眸閃閃發光。“那時候他跟他前妻鬧得很不愉快,他還對自己發誓以後要完完全全忘了那個不可理喻的女人。”他停頓下來。

徐玉曼眼神陰晴不定。

他說的,該不會就是她吧?他到底想做什麼?

“這麼多年來,我這個朋友一直以為自己可以忘掉前妻,可其實他一直忘不了,雖然他不肯對自己承認,可是他其實一直思念著他前妻。”清銳的眼光直逼徐玉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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