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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瞬間喘不過氣,腦海一片空白。
他到底……在說什麼?
“有一天,我……呃,我這個朋友終於跟他的前妻再度重逢了。”夏野繼續說道。“剛開始,他們彼此水火不容,都憎恨著對方,後來經過幾次相處,我那個朋友漸漸瞭解到,當年他們兩個之所以會離婚,很大一部分的責任應該歸罪於他。”
“婚姻……咳咳,婚姻失敗,不能只歸咎於某一方的。”透過麥克風傳出的聲音,有些發顫。
聽眾們望向臺上,好奇地發現這位當紅作家的臉色似乎很蒼白。他們又看了看夏大律師,發現他也不像剛進來時那麼輕鬆,臉色同樣好看不到哪裡去。
他們在打什麼啞謎?好奇心幾乎殺死這些聽眾。
“我那個朋友很後悔,一直覺得很對不起他前妻,他很想彌補這一切,卻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他很後悔,他想彌補她。
他是這個意思嗎?徐玉曼不確定地望向夏野,試圖從他陰鬱的表情上找出更多蛛絲馬跡。
“你覺得他應該怎麼做才好呢?蓉……呃,夏蓉小姐。”夏野若有深意地瞥向她。
她心跳一停,好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他怎麼可以這麼問她?他好可惡啊!明知這對她也是難題,卻偏偏要她來解。
她瞪著夏野,澄亮的眼眸幾乎帶著恨意。
夏野身子一僵,雙手不知不覺緊緊拽住褲管。
“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想先確定一件事。”她終於開口了,語氣卻冷漠得令他發顫。“這真的是發生在你朋友身上的事嗎?還是當事人其實是你自己?”
“哇!”全場譁然,無數道訝異的眼光集中在夏野身上。
夏野第一次嚐到如坐針氈的滋味,他苦笑,明白她是有意令他難堪,好報復他當眾提出這樣的問題。
“沒錯。”他澀澀承認。“是我自己。”
“哇哦!”又是一陣譁然,聽眾們顯然更加興奮了。
你整我整夠了吧?
他哀怨地瞪視高高站在臺上的徐玉曼。是他的錯覺嗎?還是他真見到她眉眼彎起頑皮的弧度。
“我還想再問一件事。”
“什麼事?”他認命地閉了閉眸。
“你還愛著你前妻嗎?”她面無表情地問。“或者只是對她感到抱歉?”
“這有分別嗎?”他嗓音沙啞。
“當然有。”她冷冷瞪他。“如果只是抱歉的話,那麼我會建議你什麼都不要做,往事已矣,再去追悔也沒什麼用。”
往事已矣。這決斷的宣告讓他的胸口一陣抽痛。
她是認真的嗎?
他驚恐地望她,心亂如麻,差點要從座位上跳起來。
“但是如果你還愛著她的話……”她有意無意地頓住。
你說話啊!蓉蓉,別這樣吊我胃口!
他在心底痛苦地大喊。
她卻還是沉默不語。
而他忽然惶恐,惶恐到近乎無助。他有種錯覺,彷佛自己正站在法庭上,等待法官嚴厲的宣判。
他頭皮發麻,冷汗直流,再也顧不得眾人的眼光,猛然站起身,還差點撞翻了前一排的椅子。
見他如此激動的模樣,徐玉曼不禁微笑,明眸瑩瑩,玉頰染上美麗的紅霞。她抬起手,捧住劇烈跳動的胸口。
“如果你還愛她,我建議你──”
“不用了!你什麼都不必做!”尖銳興奮的嗓音竄起,徐玉曼一愣。
她微張著唇,和場內所有人一樣,愕然地看著一個坐在前幾排的女人跳起,高跟鞋踩著輕快的腳步,直奔夏野。
“你什麼都不用做,親愛的,我根本從來沒怪過你啊!”女人樂呵呵地勾住他頸項,一面笑,一面在他臉上印下一串細碎的吻。
夏野喘不過氣,使勁拉下她八爪魚般的雙手。
“你誤會了,芳妃。”
原來這突如其來抱住他的女人,正是許芳妃,他的前妻二號。瞧她樂不可支,像中了頭彩的表情,顯然完全誤會了他方才與徐玉曼的對話。
“我沒誤會,我知道你還愛著我。”許芳妃揚揚濃密的眼睫,朝他嫵媚地笑。“否則你幹麼對我這麼好?我每次打電話叫你都來。”說著,她又在俊臉上重重印下一吻。
夏野躲避不及,只能大翻白眼。他轉過頭,望向臺上,迎向臉色鐵青的徐玉曼。
夏野心一沈。
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