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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不是夢,不是幻覺,宛琬真的就在他面前。
“不是。”她習慣性的咬著唇,才欲再辯,他已出言道:“好,算你不是成心。你說你從不信佛,那你現在信什麼?” 胤禛撐著牆,把她禁錮在他胸口到壁角那狹小空間裡。
艾薇只覺得他溫熱的呼吸慢慢向她俯低過來,他身上何時開始有了淡淡菸草的味道。她背後緊緊抵著牆,退無可退,他問她信什麼?突然之間,令她驚怕的慌恐及往日種種,毫無防備已如潮水一層壓著一層地漫湧過來。
不知何時細雨早已停歇,湛藍湛藍的天,通透的如最純淨的琉璃翠,寺廟中本是靜極了,遙遙隱約能聽見蟲鳴之聲。
她別首不安地瞥望四處,只隱約能見到侍衛投於地上的影子,如偶人般一動不動, 四處綠葉蔥蘢長天碧藍,她有些黯然道:“我只相信愛。”
“愛?”他嘴角微牽,重複著她的話語。
“據說佛道修煉的最高境界便是修得‘元嬰’,其實何需修煉,每個人內心深處都有一個這樣的聖嬰存在。他不會隨著我們年歲的增加而長大,就算你已是遲暮的老翁或老媼,他卻依然年幼得不行,他獨立於時光之外,他是長不大的嬰兒。他珍藏著我們不能忘懷的童年,他是靈魂和一切美好情感的源頭,沒有受到這人世間點滴的玷汙和毀壞。因為他,我們懂得了愛和被愛,因為他,我們會選擇愛和被愛。這世間再兇惡殘暴再憤恨難纏之人,也許他真正需要的只是一個溫暖、信任的擁抱,只是輕輕的一句話:‘不要怕,我會帶你回家。’……”她說不下去了,覺得自己有些荒唐,明明是要了斷,為何還萬般眷戀,聽見望牛村一事,便似找著藉口般來找他,她用力一推,逃了開去。
回家?他神色悵然,回家的路如何那樣漫長而又艱難,難道正因如此才顯彌足珍貴?
命運常會使人落入某種可悲又可笑的境遇中,讓人完全沒有選擇的餘地。它會使有情的人白首永偕,也會讓一些根本不可能不應該在一起的人相遇,更常常會使一些不應該不可能分手的有情人勞燕紛飛。只是真正有勇氣的人,卻永遠也不會向命運屈服。
“不準走。”他一把撈回了她的腰肢,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揚,他俯下臉,扣住她的視線,“誰讓你撩撥了我。”他低沉溢位,唇輕輕一觸,如羽毛般溫柔刷過,突就狠狠進入,霸道地頂進她緊閉的菱唇,牙齒噬咬著她溫熱的唇畔,火熱的舌翻絞著,糾纏著,她只覺得腦袋裡轟地一聲,耳廓燒成了透明的嫣紅,她伸手用力地想撐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卻叫胤禛另一隻手牢牢箍住了腰,掙扎不出半分力氣。
慢慢地她緩過勁來,清麗面容上抑制不住地湧起怒色,他鬆開了她,“你這算什麼意思?”她猶喘不過氣道,連日的身心煎熬都在這刻宣發。
胤禛雙目炯炯有神地迎住她的逼問,“我只要你記住你相信的愛。”隨即一枚冰冷的小東西落入她的掌心,她鄂然垂首望去,是枚濃陽純綠老坑翡翠玉扳指,因是多年相傳的舊物,光澤尤其細膩油潤,內裡新纏了厚厚的綠絲線。她有些茫然的抬首,只見著他離去的背影,沒有停頓,沒有猶豫,沒有回顧,一步步走出她的視線。
備註1:漢族農民投靠滿洲貴族為奴,稱為“投充”。
突襲哈密,各自政見
四月的天,風拂過百花吹得人燻然欲醉,連躲在那薄霧中的暖陽也顯得有些羞澀,一面貌秀雅男子步履匆匆,面有愁容,他雙眉緊顰,暗自納悶,皇上召見不知所為何事,不會是老四那傢伙將事捅到了老爺子那吧,也怪自己疏忽,早該料到老四絕非是貪色之徒,可誰料那賤人竟敢勾結幕僚,他才轉過乾清門琉璃照壁,便見著前方一人,分明正是胤禛。
他快步上前,沉臉道:“四弟,前些日子家宴時我只道你難得對舞姬有意,逐忍痛割愛與你,沒想到你根本就是別有居心。你要徹查案子窮追猛打彈劾誰我管不著,可你這手未免也伸得太長了。”
胤禛不解道:“三哥此言何意?我實在不明,那日原是我多喝了兩杯,對那舞姬才略有動容,即得三哥美意成全,她一區區柔弱女子,能和查案彈劾有何關係?”沒想到從那舞姬下手,竟還真順藤摸著了瓜,原是因戶部清查庫銀,限期償還,忙堵漏洞的一群蛀蟲。
胤祉見他一味裝聾做啞打著哈哈,心裡不禁一陣上火,憤然道:“她雖是舞姬,卻於我門人素有勾結,只怕你難得找到這樣一個好證人!你堂堂雍親王竟將主意打到一個舞姬身上,手段真是毒辣無所不用,哼!”
胤禛搖頭嘆息,“三哥,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