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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為臣,他也未必是個好臣子。朕知道,這朝野上下人人稱其為八賢王,朕命舉薦時,滿朝文武所舉皆同,無一異議。”
李光地不由惑道:“恕臣愚昧,不解聖意;這人緣好,如何倒成了壞事?”
皇帝道:“人緣極好,本應為好事,但如果心術不正,那才是真正的禍國殃民之源。他大搞仁術,廣攬人心,寬縱他人,任做人情。他行事不論是非,一味只從眾人之慾,以求得上下一致讚揚,這是沽名釣譽,並非真賢。一人如心胸藏有溝壑之險,如城府之嚴,這本非過錯,可他爪牙鋒利,羽翼豐滿,朝野內外各種裙帶關係錯綜複雜,一旦有事,可說是一呼百應,卻也成了矯治時弊的最大障礙,其依附黨羽,牢不可破,堅不可摧,莫有人能與之抗衡。治國先治吏,治吏先擇吏。如他掌朝,其眾多黨羽紛紛圖謀,結黨弄權,操縱朝綱,你說,這樣的人能擔負起整頓吏治的重任嗎?朕欲選的是治國安邦之大才,而不是看他一人讀書,吃飯,走路的為人之道。他是捨本逐末,畫虎不成反類犬。”
李光地歎服道:“皇上乃真知灼見,臣眼淺了。為君之道,臣素崇堯之捨己為人,舜之好問好察,信天之氣貫於地之中,君之心周乎人民之內。”
皇帝來回踱步,憂沉道:“朕往日常雲‘與民休息,道在不擾。與其多一事,不如省一事’。可朕心裡比誰都清楚大清承平日久,已綱紀鬆弛,弊端叢生,積弊甚多。況二十多年不動兵戈,現已文恬武嬉,吏治不清,且朝中勢力盤根錯節,要矯治時弊,整飭吏治,任重而道遠,朕恐是有心無力了。朕需選出一人,他能胸懷天下,有鋼鐵般的意志,百折不撓,雷厲風行的手段,無私無畏,才能如同中流砥柱,巍然屹立,才能衝破重重阻撓,肅清到底。但朕這家太大了,朕只恐他們同室操戈,兄弟相殘,使親痛而仇快,危及王朝。所以他又需有仁愛之心,能友愛兄弟,相敬相愛,相扶相助,共衛皇室,這樣的人,難啊!”
內官出聲示意誠親王、雍親王已到,正候在殿外等宣召。
李光地忙俯身叩退,皇帝允其退下,眉稍略抬,叫進魏珠後,示意內官宣誠親王、雍親王入。
胤祉、胤禛斂襟才入便聽得皇帝面向著魏珠沉沉道:“朕就不明白了,為什麼朕的一舉一動,總叫人覬著探著,在這宮裡說的話,從來都能傳了出去。”
嚇得魏珠撲通聲跪下連連磕頭:“萬歲爺明鑑,奴才是萬萬不敢的呀,別說是奴才,便是連奴才手下這麼些個人,奴才也都敢打包票俱是萬萬不敢的。”
皇帝冰冷的眼眸稍稍一動,隨即恢復原狀,淡淡的瞟一眼道:“你現在是能耐了,還替人打包票,我看你是連何時會掉腦袋都不知道。”
魏珠一聞此言,汗透背心,早嚇得說不出話來,只一味磕頭言不敢。
皇帝冷笑一聲,“好了,你現在知道怕了,若再有一字傳漏出去,你這幾十年伺候朕的情分可就算一筆勾銷了,滾。”
魏珠直嚇得身趴於地上,聽見這話知道算逃過一劫了,趕緊起身壯著膽子應聲退出。
皇帝迴轉身,似才見到胤祉、胤禛般淡笑道:“你們來了。”胤祉已猛然醒悟,心底暗叫聲糟,他不該在剛得宮中線報後立即收斂了於文人的往來。
胤祉、胤禛倆人叩首行禮後,侍立一邊。
“老四啊,你有心徹察陳案本是好事,但無需逼人太甚。”皇帝負手站立,看向胤禛道。
胤禛聞言一怔,隨即坦然道:“兒臣至今牢記皇上曾言:‘恨貪汙之吏,更過於噶爾丹。此後澄清吏治,如圖平噶爾丹,則善矣。’那些貪官汙吏為補虧空,強佔田地,迫人為奴。而地於民,是生於斯,長於斯,終老於斯之依託,他們失去了田地,身無立錐之處,被迫流散四方,如今滯留於京城內的流民已達十數萬之巨,更況且他省。無地則無民,無民則無賦,事關國家,兒臣如何能對他們鬆手。”
皇帝沉默片刻,終搖頭嘆息道:“就算所謂廉吏者,亦非一文不取。若纖毫無所資給,則居官日用及家人胥役,何以為生?朕反覆思慮,如一審到底,獲罪之人太過甚多,也牽扯過廣,此輩為害與民,不可不懲,然政貴寬平,還是勒限賠完,免其議處善了的好,治天下之道,當以寬為本,此案不必再一一搜訪,反致多事。”
胤禛唇角一僵,竟無言以對,半響應道:“是,兒臣謹遵皇命。”
胤祉垂首一旁,微牽眉眼,一分嘲意。
皇帝不動聲色,俱收眼底,調轉話題道:“朕今日讓你們來,有一事相商,今日朝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