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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看見胤禛手中緊攥著什麼。
許久,胤禛暗啞道:“你知道她和朕說什麼嗎?”
允祥沉默不語。
“她說:世間有人謗你、欺你、辱你、笑你、輕你、賤你、騙你,如何處置?你且忍他、讓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過幾年你且看他。” 胤禛的臉微微一抽,袖袍在晚風中輕輕地飄,他眸中閃起簇火苗,暴戾漸濃,驟然道:“朕偏不如此!她有本事就親自來對朕說,朕等著呢!”
允祥猛然一驚,抬首望去,胤禛死死凝視的地方,蜿蜒而去正是從前宛琬所居。
雍正四年正月,帝削允禩、允禟宗籍。
三月改囚允禵於景山壽皇殿。
八月允禟死於保定禁所。
九月允禩死於禁所。
雍正七年十月,免曾靜師徒死刑,頒佈《大義覺迷錄》。
同年,因西北用兵,設軍機房,即日後的軍機處,從此取代內閣。
圓明園。
胤禛卸去白日神明,目光茫然地望著明黃帳頂,最近身子有些虛弱,似疲憊到了極點,可心口那空蕩蕩的感覺卻讓他無法入睡,又好象自己還在隱隱期待著什麼。無數個失眠的夜裡,想將深植心中的思念連根拔起,讓心底唯一溫暖脆弱處亦淪為荒蕪——卻還是不能啊!隨著歲月的流逝,他的記性似越來越差,有些力不從心,惟獨她的一切,卻比往日更清晰,他並不曾刻意去想,但從前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一樁樁、一件件自然而然地就湧入他腦中……她微笑著聲聲呼喚:“胤禛,胤禛……”
為何又要想起?不——,他不要想。胤禛心口突地一陣悸痛,伸手按住,黑暗中苦苦一笑:宛琬,你知道嗎?這一輩子我都不可能再覺得快活了。。。。。。
雍正八年,四月末。
怡親王府。
允祥緩緩睜開眼,看清是皇上,他黑幽的瞳孔中映出自己蒼白的面容。剎那淚水洶湧迷住了允祥的眼眸,微微闔上,哽咽道:“四哥——”
多少年了,自胤禛登基後允祥便從未再這樣喚過,難道他終究也要棄他而去了嗎?“十三弟——”胤禛看著他青灰憔悴的臉,心中酸楚難以言喻,允祥這些年來為朝廷政事累得心力交瘁,雖經多方延請名醫,身子卻還是日見萎靡。
“——快八年了,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允祥語氣虛浮,渾身微微顫抖,恍惚中仿見那人兒俏立著,黑漆漆的眼珠,風華流轉……允祥面上浮出淺淺地笑容,眼角卻滑下淚來。
允祥從胤禛微微顫抖的肩膀,緊抿的唇,看出他在竭力地控制著自己。
胤禛看著他那笑,想著他的話,心底一片淒涼,偏首避開,半響道:“好好的,提她做什麼?”
胤禛見允祥掙扎著似要起身,便取過衾枕扶他躺好,故做輕鬆道:“可還有事欲提醒四哥?你這身子,都是為朕累垮的,如今你只管在府中好好休養。”他見允祥面色異樣蒼灰,透著濃濃的死亡氣息,悟到允祥也就這麼點最後的時間了。這幾日胤禛雖早知是這樣的結果,這一瞬,哀痛卻洶湧奔來,幾落下淚。允祥緊攥住胤禛的手,一陣猛咳,稍緩過口氣道:“四哥,有樁事,我怕不說便來不及了——”他忽地轉而說起了蒙語,聲音低得需胤禛湊得極近才能聽清。
……
胤禛手抖了下,面色倏然如灰,雙手慢慢握拳死死撐在膝上,死攥著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條條可辨。
這些日子,允祥對自己的生死早已漠然,但最讓他放心不下的便是自己走了以後,四哥怎麼辦?四哥的脾性他自小便知,只怕他這次再經受不住,自己終於能說出了真相,四哥一時雖痛,心底卻總能存份念想。可轉念,允祥想到這些年自己並未曾真正收到宛琬的隻言片語,只怕她——,他心口一陣慟痛,身子劇烈顫動起來,猛地狂咳,雙目凸起。
胤禛忙喚太醫入內,幾人手忙腳亂地全力施救了半晌,允祥才安靜了下來。
胤禛望著他雙眸似含著千言萬語難訴於口,想著這怕已是訣別,心中酸楚,眼淚簌簌掉落。
紫禁城,群鳥從宮殿上方忽拉飛過,啞啞的叫聲在空中久久迴盪。
胤禛腦中一片茫然,忘了自己是怎樣地離開怡親王府,他原該想到,她這性子,從來都只會委屈她自己。
胤禛下了御輦,一路急穿過養心殿西耳房長廊,停在西稍間北。屋前守衛的侍衛慌忙跪下,胤禛擺了擺手道:“誰也不許進來。”他深吸了口氣,動了動已僵硬的手指,開啟了小屋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