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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完美的計策,可以讓他永遠的擁有他深愛的女人,可他們缺少一枚很關鍵的棋子,而她就是那枚最佳的棋子。原來如此,剎那間,她就替自己的一生做了了斷。只要他想,不論多麼為難,她總會為他辦到,她的眼睛看著他如是說。他的眼光不再遊離,望向她,眉宇間浮起欣喜而悲涼的神色。
她讓他最後再抱她一次,那觸擁的一瞬,她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他內心深處的空洞寂寞,他們肌膚相貼處帶來的不是她所向往的灼熱情懷,而是那般的無奈壓抑,他的心是冷的,所以他也是冷冷的。
他臉頰上的紅暈越發散了開來,滿面春色的,他不知象這般醉過幾回,人常說酒醉糊塗,可他倒又是清醒的,他從來就沒真的要過她,縱然是醉得酩酊時,他也一直知道她並不真是她,不是那個他心中獨一無二,無人可替代的她。
她羅衣賽雪,足踏金縷,走至四面雕空紫檀板壁嵌著的鏡子前,白皙而纖長的手指劃過她漆黑如緞的秀髮,光潔的額頭,淡粉的桃頰,紅豔的菱唇,溫潤的脖頸,新藕般的雙臂,不盈一握的纖腰,修長的雙腿,細細的腳踝,鏡中人是這般的美。她對著鏡子前後左右移著水蓮碎步,那般的娉婷婉約,她曾對著鏡子苦苦練了大半年,秋姨見了得意的說只要是男人就沒有不會為她傾倒的,可他只是皺皺眉頭,她以後便再沒有在他面前露過這樣的姿態。
她總不滿意自己的唇,紅紅圓圓的略顯得有點腫,好象個孩子般任性的總嘟著,那其實是騙人的,她天性裡最是淡漠涼薄,從前姐妹們總譏嘲她一分一厘都看得那般重,真象個攢不夠錢的吝嗇鬼,她只是笑笑,她喜歡錢,因為她從沒吃過錢的苦,不知道錢的壞處,只知道錢的好處。
她知道自從他將她金屋藏嬌後,他府裡後院的每一塊磚每一寸瓦只怕都是酸澀的,整個京城都在傳誦著他的荒唐,她喜歡珍珠,他便四處尋來黑、金、粉、藍、紫、綠、白等聞所未聞的珍珠,直到她無聊的當著彈珠打,再也不會眼露一絲驚奇。宮裡賜的每一件稀罕物什他總是拿來先讓她挑,到了後來,她已不再大驚小怪了,可那日他將一顆碗大的翡翠球塞到她手中時,她還是忍不住詫異了,那顆翡翠球自然是玉中極品,翠色豔嫩,均勻透明,毫無瑕疵,可讓人稀罕的是球上有孔,她伸指一撥,球會滾動,裡面套著無數個大大小小的球,大球套著小球,小球再套著小小球。。。。。。她知道玉是不能揉搓的,它不能如燒瓷般預先作好個胚樣,它得全憑玉匠心中有圖,球中套球的精工細雕,這是怎樣的功力,真是讓人歎為觀止。慢慢的她注意到他送她這許多希奇古怪的東西只是為了看她那一剎那間如同個孩子般雀躍的神情。
她數不清有多少個夜晚他是在她這度過的,也有他府裡的丫鬟告訴她,他的那些福晉們整夜整夜的輾轉難眠,絞盡腦汁的猜測她到底是用了什麼法子能讓他這般著迷,然而她們沒有一人能知道他只是和她躺在一張床榻上罷了。
她定定的瞧著鏡中的自己,她還那般的年輕,如春花初初綻放,轉瞬卻要凋零了,她要死了,她要到這一刻才知道真正的自己。她要想一想才肯相信,她愛他,她是這樣的愛他,愛到可以為了他愛的人去死,這樣的痴心,是連她自己也不能理解,不能相信的。她一直以為她吃過那麼多的苦,受慣了窮,從孩童時就看透了世態炎涼,除了錢她是誰也不信,是誰也不會愛的,可老天爺為什麼偏偏讓她再遇見他?他永遠也不會知道他曾是一個孤苦絕望的孩子生命中唯一的一縷陽光。
那日秋姨把她領到他面前時,他那般詫異震動,他專注,深深,久久地望著她,忽就笑了,無比的親切溫柔。倏然一閃,她想起了他是誰,原來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曾見過這樣的笑容,象冬日裡暖暖的陽光,照得人暖融融的,再冷的冬天,也不會覺得寒冷了。
那時她八歲,蒼白瘦小,衣衫襤褸,頭上插著草標,被販子拖著當街叫賣,好不容易有戶人家將她買了去,門口的嬤嬤怕她身上滿是蝨子,便讓她先在大門外等著。天那麼冷,她光著的腳凍得發紫,她身上好象還瀰漫著那股揮不去的浮屍的味道,她真的以為她要和他們一樣活不過那個冬天了。
天那樣的黯沉蕭瑟,他騎著高頭大馬猛地停了下來,好奇的打量著她,他周圍的人簇擁而上,不知低語了幾句什麼,他不耐煩的揮揮手,對她笑了笑,執意解下身上的銀狐大氅扔給了她後揚鞭而去,他那會發光般的笑容,奇異的安撫了一個小女孩的傷痛,她緊緊揪住大氅的內襯,捨不得放手,本能的汲取著生命的溫度。毛茸茸的狐氅,摸著軟軟的,暖暖的,就象那少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