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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贏,這棋局自始至終,棋手所作的一切努力,不都是為了能使自己棋子存活而鬥。”宛琬信手落子,“我知道圍棋的巔峰境界該是全盤變化了然於胸,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可人家現在還體會不來。”宛琬頑皮的皺皺鼻子。
胤禛定睛瞧那棋盤,他的黑棋似乎略略佔優,但宛琬的白棋卻忽地奇兵旁出,放出劫爭。激戰正酣,他心下好一番細數,才算出黑棋多出幾目。可圍棋素有‘逢劫先提’之說,他已縱身劫中,四劫成迴圈之勢,只能打劫到底,四劫迴圈,不增不損,此為長生之劫,一場和棋不經意間翩然而至,終以和局收枰。兩人棋逢敵手,下得痛快淋漓,不約而同抬首凝望笑意盈盈。
驀地,門外傳來輕輕叩門聲。
胤禛開啟文書細看,眼眸中透出熾熱的光亮,原是太湖河堤已全線合攏,想著明早便要返京,兩人都無心再留,喚人早早用過飯後,下山趕往河堤。
暮色中的湖面靜得像一面臨照的鏡子,大灰濛濛,連著那山彷彿鍍著一層淡淡的灰意,遠遠的幾縷炊煙,在山谷中疏疏落落的升起,風裡送來清新的溼氣,沁入人的肌膚,讓人遍體生寒。
胤禛將宛琬從輪椅上小心抱起,快步走向帳內榻邊,將她靠裡安置好,輕輕攬住宛琬,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夜間湖涼,我去堤上走一圈就回來,你在這乖乖等我。”宛琬輕輕頷首,讓他俯下身來,幫他外罩的石青貂裘絲帶重新系好。
風爐中木炭燃燒,發出“嗶剝”聲響,宛琬側耳聽他腳步聲漸漸遠去,放下手中書卷,呆呆的有些發愣,那燭燈火苗忽上忽下的光影躍動,投在帳中影子明明暗暗,一如她此時難解的心情,要回京了,終是要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