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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間的事,去‘救世主堂’給你找來了洋大夫。這也奇了,兩針下去你的燒就退了。”
秋,荷塘。
在她的昏睡沉眠中秋日已早早到來,宛琬望著那滿池的殘荷,遙想病前那還是夏季無邊的碧荷,夜露凝滴,晨風一起,溜地一蕩便從葉邊滾落墜下,映著晨光璀璨如眸卻瞬息不見。北方初秋的風已有些浸骨,宛琬轉身欲走。
“這千頃荷塘含苞怒放宛似還在眼前,轉逝之間,已是滿塘凋殘。”身後四阿哥的聲音幽幽響起。
宛琬的心怦怦亂跳,她咬緊唇畔,深深呼吸,“ 荷花開敗了,還可賞那秋日的素菊,聞那桂花的芬芳,看那芙蓉的嬌媚,等到冬日,又可見到如荼的茶花,臘梅的千姿百態。”
四阿哥聞言一笑:“是我空傷春秋了,你說的對,四季芳草,萬物更替,方才是美,方才顯得繁榮昌盛。”
略一停頓,他又說道:“宛琬,不管什麼,你總能看出好的一面,你對人做事總存有俠義之情,若有朝一日,你被你信任的人傷害了,出賣了,又該如何自處?”
“人總要長大,最難能可貴的就是讓自己存有幾分天真和童心,對朋友保有一點俠義之情.就算是被他傷害了,也不要去懷疑這世上就沒有可信之人。是要提防背叛過你的人,可以原諒但不要遺忘,犯錯並沒有關係,只要不犯相同的錯。” 宛琬望著遠處,輕輕道。
四阿哥聽她一番話,不禁露出欣慰的表情,溫言道:“你到底是年輕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只怕你經歷多了,背叛多了,就不會有這般說法。”
“不,不該是閱世越深的人就越不容易相信別人。處世的經驗久了,應該更容易分辨出甚麼人是真正可以信任的,他越瞭解人生就越會明白,有時信任別人反而比處處提防別人更有智慧,即使偶而因誤信別人而遭受打擊,到底還是值得的。”宛琬轉過身子看向四阿哥,口吻平淡無波,“爺,這風吹著有些冷,請容我先行告退。”
四阿哥聞言一怔,探入她眼底,她那總是無憂無慮的臉容,此時卻帶有某種奇異的表情。那表情,他無從形容,彷彿林間群鳥飛盡後的茫茫雪地,異樣地平靜空寂。
他的心是那樣的寂寞,原來從前一個人時只是孤獨,而寂寞卻是心裡住著一個人,可他只能看著、想著,卻什麼也不能做。
她已漸漸去得遠了,他卻還立在原地,久久沒有離去,悵然而驚動。
夜,四貝勒府,書齋。
四阿哥步入外室,早已等候在那的戴鐸立刻起身行禮。
四阿哥稍稍頷首,示意倆人一同入內,四阿哥神情肅然:“看來老八他們這次是全盤佈局,志在必得啊。”
“他竟能如此鋌而走險,奴才實在不曾想到。”戴鐸嘆道。
戴鐸眉色猶豫開口道:“爺,恕奴才僭越,訊息一再走漏,府內怕有眼線,需得設法除去。”
“府內家奴多是包衣,頗為可靠,從外邊買來或互送的不過百來個人,這些人中,又只有不到十名能出入內院。”四阿哥吐了口氣,眉宇一展,“索性來個將計就計,做個局,讓他再把訊息放出去。”
“八阿哥一向小心,怕不容易上鉤。”戴鐸猶疑道。
“不,他今時不同往日,他已急不可待了,不然讓那張明德去行刺太子的這招臭棋他萬不會下出。”
四阿哥迴轉身看了看窗外,夜色如漆,黑沉沉的不見絲毫光亮。他緩緩道:“你去請了他們過來,此事尚需細細籌畫。”
備註1:康熙三十二年,康熙身患瘧疾,御醫無策,後經傳教士張誠、洪若翰等呈進奎寧而痊癒。賜西安門北堂。康熙三十八年,擴建,於康熙四十二年建成,賜名曰:“救世主堂”。
備註2: 在一廢太子前夕,江湖相士張明德曾向八阿哥胤禩提議由其負責行刺太子,八阿哥胤禩頗為動心,後因九阿哥胤禟深覺此事過於危險,相攔而做罷。
家的味道,背後齷齪
京城,長街。
“救命啊,光天化日有人搶東西拉!”熱鬧的長街倏地傳來殺豬般的破鑼尖嗓,宛琬耳聞張身望去,一身著蘭花布衫的中年鄉婦拍胸跺足的指著前方,長街兩旁不乏壯丁駐足觀看卻無一人上前幫著追趕。
忽地宛琬身邊竄出一矯健身影,只見十四阿哥身手敏捷,風馳電掣般追上前去,那一跑得奇快的瘦小賊人見勢不妙,慌忙將手中荷包一扔,十四阿哥想著宛琬一人留在身後,便也不再追趕,順手揀起地上荷包便返身走去,他揚眉見宛琬笑臉盈盈,目流讚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