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撥人,十一二個全副武裝的冒險者。其中一個留著小鬍子的,三步並作兩步追上那隻剛剛倒下的狗頭人,匕首一勒,割下了換賞憑證——它的左耳朵。
僱農們幹慣了農場裡的重活,大多憨厚粗野,但並不是笨蛋。他們通紅了眼,狠狠抓緊了手中鋒利地農具。
白鴿一翻手,緩緩從肩後的箭筒裡抽出一支箭,慢條斯理地搭上長弓。大野豬甩起蹄子刨刨地,小尾巴一豎,像一根旗杆一樣,直指天空。
尤里的步兵劍上尚在滴答著狗頭人地血。他握著劍,手臂下垂,讓劍的尖端斜斜插進鬆軟地泥土裡,卻不急著歸鞘。
其餘地人一看到農田這邊的情況,就猶豫著停下了腳步。小鬍子割完耳朵,開啟一個滴血地、鼓囊囊的小袋子裡,往裡面看看,滿意地點點頭,正要把手上這隻也放進去,卻後知後覺地發現了我們。
他左右一看,緊緊盯著白鴿,一邊退後,一邊色厲內荏地喝道:“你幹什麼拿弓箭指著我?”他急於倒退著回到他的同夥們中間,連手裡新鮮無比的左耳朵掉了下來都沒有注意到。
馬科倫老爹冷冷哼了一聲:“這麼說,這些狗頭人,是因為你們的關係,才會跑到農場這邊來的了?!”
小鬍子用力擠出一個微笑,勉強分辯道:“這、這……狗頭人實、實在太多了,我們人手不、不足,所以才產生了一個小小的缺口。”
他的申明得到了後面那群人裡一迭聲的應和。對,對!”“是啊!”“這不,我們正追擊它們呢!”但是同時,也有幾個人低下了頭,別開了臉,丟掉了手裡的戰利品。
我把玩著手裡蓄勢待發的寒冰箭,將每一個人的表情細細看了一遍:“我記得,治安官發起懸賞徵召人手剿滅法戈第礦洞的狗頭人的同時,也呼叫了閃金鎮的衛兵和不少移動工事。也就是說,你們不僅沒有守好你們的那一段防線,而且,為了賞金,你們又驅趕著它們向這邊潰逃,一路在後面撿跑得慢的,找機會射殺,對麼?”
場面霎時間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一個清脆的童音響起,是淘氣包比利。馬科倫。他眼下正是“討狗嫌”的年紀,不過這一回,他說出來的話,卻令我們恨不得立刻好好親他幾口:“杜漢長官叔叔,沒有告訴你們,我們家的農場在這邊嗎?”
小鬍子搖搖頭:“不,他沒……”說到這裡他凜然一驚,當即改口:“呃,是的,當然……”後面卻沒了下文。
幾個人互相看看,支支吾吾說不下去了。
如果說沒有,固然把責任從自己身上推到了杜漢身上。可是,杜漢做治安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身為鎮守地方安全的、富有經驗的軍人,依我看來,他實在不可能犯下這種錯誤。回去一對證,就會露出真相。到時候,相信杜漢不會放過汙衊自己的人。
如果說有,那麼他們就等於承認自己罔顧馬科倫農場的安危。畢竟是在外面混飯吃的,像“一時沒想到”這種藉口,借給他們十個豹子膽,也不敢拿出來說的。
空地裡一片寂靜,那群人中不知誰靈感突來,低低說了一句:“我們去追狗頭人。”
好不容易出現一根救命稻草,小鬍子慌忙緊緊抓住:“對、對,不少狗頭人逃走了,我們去追、我們去追!”
他一邊說話,這幫人一邊已經開始朝南邊移動。起先還是半步半步慢慢挪,然後轉身裝作一本正經地模樣,大步向前走。因為心虛,幾個人越走越快,都唯恐落在後面。結果,還沒有走出幾步,他們就開始爭先恐後地跑起來了。
“撲哧!”
“哈……”
“瞧他們那模樣!”
不知誰第一個忍不住,笑聲很快在我們這邊蔓延開來,趕著攆著這群混蛋。對他們而言,這些聲音大概就像冰冷的、纏繞不休的幽靈。否則,他們為什麼要越跑越快呢?
馬科倫老爹也笑了,用力咬了一口菸斗:“他們以為這樣就完了?哼,我們去閃金告他們!”
告的確是可以告的,也不麻煩。只是冒險者流動性大,賠償也未必拿得到就是了。可惜,狗急跳牆,我們又沒幾個“專業人員”。現在和他們起衝突,並不是明智的做法。
不過,光明顯然不願照耀在這撥人頭上。林中又響起了一陣腳步聲,伴隨著一大片盔甲磨擦引起的鏗鏘作響。是衛兵,剿滅狗頭人的主力。他們很快出現在大家面前,並用盔甲上的汙髒和血跡無聲地向人們證明,他們無愧於這一點。
這令逃躥的那撥人兩腿瑟瑟地停了下來。畢竟,誰也不想招來衛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