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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止梁士奕。橫州(南寧府下散州)守將徐彪、永淳(南寧府轄縣)副將李雅也是如此。”
守序考慮了一陣,“對這些友軍將領,既要提防也要合作,他們吃的鹽都來自欽廉吧?”
黃鶴鳴:“是,梧州有來自廣州府的鹽,他們的價格比我們貴了三成,所以廣西大部分地區還是吃我們的鹽。”
欽廉出產的海鹽自南流江而上,在北流縣進入珠江水系,供應全廣西。
鹽是必須品,也是經濟滲透最重要的武器。中國的食鹽區通常也是割據政權的勢力劃分主要依據之一。
“鹽換茶,鹽換馬,”守序道,“也能換人,不妨再賣便宜點,記住我們賣鹽不是為了賺錢。”
黃鶴鳴拱手道:“明白了,執政官,我會設法拉攏陳邦傅手下的這三個將軍。”
辭別博白縣,船隊繼續上行,自合浦縣出發一個月後進入鬱林盆地。
鬱林地廣而平,水迂迴而不深。鬱林五屬,州城下轄興業縣、北流縣、陸川縣、博由縣。自南宋起,鬱林便發展成廣西重要的商貿城市,商賈匯聚之地,食鹽轉運中心。明代大修陸路,鬱林州城北接北流縣,西接興業縣進而聯通南寧府貴縣,成為桂南的十字路口。
其中最重要的商路仍是南流江和北流江之間的聯水陸路。聯承陸運選址一般要考慮兩點:一是選取兩江之間的最短距離;二是使陸路銜接水路的地方可以通航。顯然,客貨靠岸或下水均要行中轉。因此,在聯水陸路的兩端都有中轉站形成,而且隨著客貨流量的增加和時向的積累,中轉站的規模也在不斷擴大,在南流江便是鬱林州城,在北流江則是北流縣城。
船隊在鬱林城南的港埠鎮下船,黃鶴鳴去與鬱林守將梁士奕交涉。張時傑指揮部隊在港埠鎮建立營地。
港埠鎮位於南流江與支流定川江交匯的河口,又稱為定川埠。鬱林州城在定川埠鎮上游20餘公里。守序下了船,放眼望去,定川埠鎮與鬱林州城之間是一片金燦燦的水稻田。如今正是收割時節,農田裡四處是忙碌的農民。
鬱林人驚慌地看著這隻打著明軍旗號的軍隊。這個時代,打著明軍旗號的客軍通常是劫匪的另一個名詞。秋收季節來的客軍,一般就只有一個目的,搶糧。守序走到鎮邊,拉開望遠鏡。近處的農民四散而逃,紛紛奔回各自家中,遠處的人則拼命搶收糧食,以求能為明年多積攢一些口糧。
“張時傑。”
“執政官。”
“嚴格約束軍紀,除前出哨探,任何人不得邁出定川鎮一步。如有確需出鎮者,必須由你親自簽發手令。”
“是。”
守序很自然地下令,張時傑很自然地遵命。
軍隊是非常現實的團體,領袖的威信來自於讓士兵吃飽飯,來自與士兵共同行軍,來自帶領他們獲勝,來自讓士兵發財。守序身上沒有明朝的一官一職,但他與張時傑二人都不覺得現在的指揮體系有什麼不妥。
定川埠是桂南最大的墟市,曾經人煙密集,房屋鱗次節比。守序注意到城鎮有些特別的細節,這裡的二樓會有一些拴船的鐵鉤。
近兩千年來漢族移民漸漸增多,在鬱林盆地砍伐森林,開闢稻田。鬱林盆地地勢較平,水流緩慢,水土流失加劇,河道淤積比較明顯。鬱林本地農業、經濟發展的同時,也造成一個很明顯的惡果,夏天雨季,河水暴漲,排水卻不暢通,極易形成內澇。鬱林州城幾乎年年被水浸泡,最多時城內積水能達到1米多深。定川埠與州城的情況差不多,每當被水淹了,這些在二樓的鐵釘便能拴住舢板等小船,供屋主出入。
自成棟入廣東,欽廉與廣西之間的貿易往來便斷絕。戰爭摧毀了商業,2年來,這是第一隻進入定川埠的大型船隊。沒有商旅便沒有生意,鎮上的居民很少,房屋多數空置。
士兵在南流江上航行了一個月,划槳拉縴很是辛苦,遠征軍暫時以定川埠為營地休整。眾多的民居倒是省去了紮營的麻煩,士兵直接住進了空房子裡。民居的好處是鐵鍋充足,各部不用再輪流吃飯,甚至有條件普遍開上小灶。
張時傑約束軍紀,於周邊秋毫無犯。如是數日,才與周圍的百姓建立初步信任。
黃鶴鳴歸來,同時帶來鬱林守將梁士奕的使者。守序此行並未打出旗號,梁士奕邀請張時傑去州城會面。
船隊在定川埠分成兩隊,10噸以下的船隻裝載食鹽上溯,張時傑抽500人沿官道北上,水陸並進。其餘部隊和船隻留守定川埠。
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