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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冷——嚴酷的又一個冬日,就這樣開始。
沒有料到的只是:從此我染上了痛飲奶茶的癖習,以後數十年天南地北,這愛癖再也無法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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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接觸突厥語各族的茶生活時,我的心裡是既好奇又挑剔。對哈薩克人的奶茶滋味,雖然口中滿是濃香,心裡卻總嫌他們少了一“熬”——哈薩克的奶茶是沏兌的。但是很快我就折服了。
伊犁牧區的柯扎依部落,在飲用奶茶時的講究,不斷地使人聯想到他們駐牧地域的地理特性。他們顯然接受了波斯,甚至接受了印度和土耳其或地中海南岸的某種影響。一隻造型優美的大茶炊,是不可少的,旁邊順次排開鮮奶、乳酪、黃油以及一小碟鹽。另一隻是濃釅超度的、事先煮好的茶,當然更不可少的是主婦:她繼承了古老的女人侍茶的風俗,把一撮鹽、一塊黃油、一勺奶皮子、一碗底鮮奶依序放進碗裡,然後注入半碗或三分之一碗釅茶。最後傾過大茶炊,滾沸的開水冒著白煙衝進碗中,香味和淡黃的顏色突然滿溢位來。
然後她欠身遞茶,先敬來賓、尊敬老者。她在自己喝的時候,留意著氈帳裡每個人的碗,隨時放下自己的碗,再為別人新沏。這一點,女人在這種時辰的修養和傳統,通行北亞諸族毫無區別,我猜它古老之極。
常有美麗的少婦蹲在炊前侍茶,她們不會接過話頭,大多根本不答。最後一角的老者接過話題,讓答問依主人的規矩繼續進行。
第二碗下肚以後,頭上汗珠涔涔。這就要補充關於碗的事:哈薩克牧區喜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