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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他批評美國人喝茶的情形說:“用開水煮茶,加冰塊使冷,摻白糖使甜,滴檸檬使酸。”
美國是一個高速社會,一切都講究快速和省事。喝茶的事當然也不在例外。他們如果在家裡想要喝茶,也不會像中國人或英國人泡一壺或一杯茶來喝,而是取一包李甫頓(Lipton)茶公司的出品,所謂茶袋(Tea Bag)的東西,把它泡在滾水裡,再加牛奶和白糖來喝。這樣既快速而又省事多了。那公司還出了一種罐裝茶,自然連沖水加糖奶的麻煩都沒有,更加省事,可與可口可樂等冷飲分庭抗禮,也算是一種進化吧。
錢歌川:外國人與茶(3)
瑞典人原是愛好喝咖啡的,後來也盛行喝茶了,因為在18世紀時,瑞典國王古斯托夫三世(Gustov Ⅲ),為著要了解到底喝咖啡和喝茶,何者比較有害健康,他便下令在宣判了終生監禁的殺人犯中,挑出兩個同年的人給他們緩刑。然後規定他們兩人的後半生,一個只許喝咖啡,一個只許喝茶。最後所得的結果,是那個喝茶的人遲了30年才死去,年齡達83歲。
1956年從法國的殖民地而宣佈獨立的西北非洲的摩洛哥,雖受法國的長期統治,但他們的生活並沒有完全法國化,比方說,法國人是愛喝咖啡的,而他們卻愛喝茶。幾乎家家戶戶都放著一壺茶,以供隨時飲用。
摩洛哥人最愛喝的是中國綠茶。他們認為中國的綠茶,是世界上各種茶葉中味道最好的。他們對於茶葉,很有鑑賞力,只要把茶葉放近鼻孔一嗅,或放進口中咀嚼一下,便立刻能辨好壞,判斷是中國綠茶或是日本綠茶。
摩洛哥人雖然這樣愛好喝茶,但在他們的國內並不產茶,所飲用的茶葉都是外國來的,主要是從中國和日本輸入,中國茶佔三分之二。不過在摩洛哥獨立後不久,1960年便移植了中國的綠茶,聯合國的專家實地調查的結果,發現在摩洛哥國境內,適合種茶的土壤,達50萬公頃以上,即今在山地的丹吉爾省,也有很大的面積可以種茶。於是中國便派遣更多的技術人員,去協助他們普遍地種植中國的綠茶。
據估計他們只要種植了45000公頃土地的茶樹,便足夠摩洛哥人全年茶葉的消費量。從中國移植過來的茶樹,都長得枝葉繁茂,每年豐收,如加擴充套件,遠景是很可樂觀的。
北非的利比亞人也是愛喝茶的,他們叫喝茶為“愜意”,工作之餘坐下來喝一杯茶,確是一件愜意的事。他們不論達官貴人,或販夫走卒,每天都要喝上四五次茶。富有的人家,還要加上點心,和茶一同享用,認為人生一樂。
遇有客人來訪,主人一定敬茶。當著客人烹調,烹好了傾入小茶杯內飲用,好像我國潮州人飲功夫茶一樣,不可牛飲,要細嘗品味。客人至多喝三小杯,喝到第四杯就失禮了。有些主人一面烹茶,一面自制點心饗客,天南地北,高談闊論,一頓茶喝下來,總要兩三小時才散。可見有些非洲人,也是重視飲茶的藝術的。
選自《錢歌川文集》,遼寧大學出版社1988年版
張承志:粗飲茶(1)
自幼看慣了母親喝茶。她總說那是她惟一的嗜好,接過我們買來的茶時,她常自責地笑道:怎麼我就改不了呢?非要喝這一口!
那時太窮,買不起“茶”,她只喝“茶葉末”。四毛錢一兩的花茶末,被我記得清清楚楚。後來有錢了,“茶”卻消失,哪怕百元二百元一兩的花茶,色濁味淡,沏來一試,滿腹生疑。乾脆再買來塑膠袋裝的便宜貨,與昂貴的高階花茶各沏一杯,母親和我喝過後,都覺不出任何高下之別。苦笑以後,母親飲茶再也不問質地價格;我呢,對花茶全無信任,一天天改向喝綠茶或者——姑且說“粗茶”。
提筆前意識到:以中國之遼闊,人民之窮窘,所謂粗茶之飲一定五花八門不勝其多。我的一盞之飲,也僅限於內蒙古、哈薩克和回三族的部分地區,豈敢指尾做身,妄充茶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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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嚐到蒙古奶茶之前,我先在大串聯時期喝過藏族的奶茶。
後來我才懂得他們比蒙古人更徹底地以茶代飯。藏民熬茶後加入酥油,這個詞又在北亞各牧區各有其解。當然,說清楚遊牧民族的黃油、酥油、奶油不是一個易事,難怪日本學者總聽不懂;因為他們對這些其實是奶製品的油只有一個詞描述,而且是外來語:Butter。加酥油的茶拌上炒青稞面,就是使偉大的吐蕃文明溫飽生衍的糌粑。漢人們吃不慣,覺得酥油茶是懲罰,因此住一陣就溜,而酥油還算奢侈;第二碗糌粑是用“達拉”拌的,達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