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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殺人滅口!”李弘心痛了。
“是王勃?還是母后我?”
“不不……你,你們為什麼這樣狠心竟殺了……”李弘為曹達之死真情痛恨,悲從深心。
武后冷酷地:“他死了,你心疼了……你的這個如意寵臣,他坑害你,還害得不夠嗎?”
“不不,是他照料陪伴我長大,他真正愛護我,他可是母后親自賜給兒臣的呀!……”
“別哭了,你叫我噁心。你……,你呀,你的所作所為做孃的清楚得很,你再不回心轉意,及早悔悟,大錯鑄成,你,你就悔之晚已!”
“母親……我不是死了個如意,就逆天而行的李承乾,也不是貶為庶人就男扮女妝,躲在府內裝瘋賣傻的梁王李忠,我是……”
“你是什麼?”
“我是母親一手扶持進居東宮的親兒子……”
“你是我疼過的親兒子……”武后慈母心又被觸動了,淚已盈眶:“你……該收心收手了……”
“孩兒是按母親心意,與紀貴妃圓了房……”
“你們……同床共枕了……”
“你兒媳她……她身懷六甲,已經有喜了!”
“真是這樣麼?”李弘跪近武后連連點頭。
武后喃喃而語:“……我的兒……天哪,菩薩保佑我母子吧!……”
燭火團團映著如來金佛,金光燦爛。
虢城縣衙特別地下監獄。潘高升陪伴著施榮華透過層層幽暗石階走向死囚地牢。施榮華:“罵你是笨牛,你偏要自封是駕轅的駿馬,把我也拉進了迷魂陣,白白獻寶也沒弄清楚王勃是母黨的眼線,還是子黨的奸細!”
潘高升:“我這豬腦子是沒有妹夫七竅玲瓏心靈活。可裴老丞相不住誇我們,讓我倆看牢了王勃,侍候好了這狂生,直接聽他指示。”
“凡正不攀龍就附鳳,我早就安排得與裴老頭子的指示一樣了。唉,我倆就耐下性子,遠遠地跟著這老狐狸走吧!”
牢禁子開啟死牢門,他們郎舅二人進入牢房,是一間石洞改成,頂上和一側石縫中,透入了兩縷陽光明亮光柱,裡面打掃得一塵不染,恰似別有洞天仙人的書齋,桌椅書籍,文房四寶無一不備,而且有石桌、石凳、石床。
王勃正伏案撰文著書,有人入內他頭也不回。潘高升在他身後說:“王學士,虢州都督府給您送來了美酒佳餚,瓜果點心。”
王勃並未回頭:“放在牢房外,交給牢頭禁子保管。”
潘高升又道:“還有這京都弘文館奉皇后娘娘懿旨,命你詳正的經史圖籍……。”
王勃又未回頭,停筆答道:“牢房潮溼,暫且儲存牢室外,待我一一批閱。”他這才轉身還有交待:“等我……。”他才看見遠遠站在身後的施榮華和潘高升。
施榮華近前感嘆:“王學士生死置之度外,好個悠閒自在。何苦這樣又勞累繁忙;這死囚牢房您可還有什麼不滿意之處。”
王勃轉身而立:“人生所求各有不同,無大志者碌碌無為,沉緬於富貴之鄉也不滿足,天地人間只是個大監獄。有些壞人他們還要燒香求佛,保佑他們富了還要富,保佑他們作惡多端,件件成功。”
施榮華佯作贊同:“大文豪不染紅塵,視富貴為糞土,高論清妙,無人可及。”
潘高升:“面對四壁高牆孤身獨住,在此等死,你不害怕?這裡再好,也是死牢呀!”
王勃淡然一笑:“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施榮華指責潘高升:“去去,你這陽雀哪知鴻鵠志。王學士安貧若素,視死如歸,不面壁已也悟了無為之道,真聖賢也。”
王勃哈哈笑:“我一介書生,焉能比得老莊聖賢。我不過是惜寸陰而已。牢房難囚我心房,心中自有宇宙天地。暫短人生我有所追求,瀟灑而過,也就樂在其中了。”
潘高升:“死到臨頭了,你還有什麼追求?”
“我麼?”王勃笑向庸人:“願緣周公後死,留下四個字。”
“天下為公!”施榮華猜道。
“所言極是。”王勃泰然吐衷腸:“我也但求以字言志,紙上書心聲。留點筆墨在人間。”
“留點筆墨在人間?”潘高升庸俗地評說:“學而優則仕。那三更燈火,五更雞,十年寒窗所求書中的黃金屋,顏如玉,你全沒享受過。你呀真是個書呆子!”
“話不投機半句多。王學士不要答理他。我倆告辭,不浪費你寸金也難賣的寸光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