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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轉意,改正錯誤的決策,他哪知在操縱政壇,玩弄政治的帝王將相眼中,黑字落在白紙上,一紙就能定終身啊!
王勃從美好憧憬中醒來,興奮地說:“我告訴顏老夫子去!”他揚了揚手中的表章,連走帶奔衝出了書齋。
顏師古的靈堂中,一位鬢髮蒼白的村夫,跪拜後走向香案,捶案悲泣。他聽見王勃遠遠奔來的腳步聲。他走已不及,躲入靈後幃幕中。王勃興沖沖進來,一下跪在香案前,雙手舉起了諫書奏摺,興奮地:“師叔公,顏老夫子,我寫好了,寫好了啊……”他神氣十足的:“我念給您聽,念給您聽……。皇天在上福佑人世,帝王在下撫育萬民……。”
幕後村夫微有感嘆,立即噤聲。
王勃似有所聞,他四處張望不見人影,白燭搖影,蛙聲鼓譟。他出外探覓,殘月如鉤映入池塘,老樹婆娑靜立深院,他轉身在外面正視靈堂。他耳邊又似響起顏夫子的感嘆:“……你呀,心比天高。你還沒有進仕為官,庶民稚子,怎能見得著君王!”
他懊喪回顧,似見嚴父一本正經在訓斥:“頑童無知,而今縱有時弊,你能干涉得了嗎?”
“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王勃緩慢走進靈堂跌跪在神案前悲切地呼叫:”老夫子啊,我該怎麼辦啊……!、“他跪匍地上抱頭痛哭,哭得很悲切,很傷心。
幕後老村夫仔細聆聽,幕後窺視,探頭觀看,洩氣了的王勃疲乏地在啜泣中睡熟了。他走了出來,彎身欲愛撫,頓又停止,他拾起王勃身邊的諫言,觀看不清,走到燭前遠看不清,抹眼再看,依舊是老眼昏花,他沉重的搖了搖頭,深深嘆了口氣:“唉——!”
站在靈堂門口的王福畤,一一看在眼裡,欲走上前被老人止住,老人指指地上的王勃,悄悄走到王福畤身邊,又搖了搖頭,再嘆了口長氣“唉!”他走出門去,王福畤隨在身後欲摻扶。老人將他拂開,又把手中奏章送了過去,王福畤手持奏章,目送老人老態蹣跚地消逝在月光下的陰暗中。他這才轉身看看桌上的靈牌,寂靜的靈堂,和地上的王勃,他蹲下身細看熟睡的兒子臉上,滿是悲痛的淚痕,他愛憐地撫摩著王勃的頭,為他抹去傷心的淚水。
王勃醒來,睡眼朦朧地:“……父親!”
王福畤將王勃扶起,擁在懷內替他撣去塵土,勸慰道:“顏老夫子已享天年,人死不能復生,你不要過份傷心了。”
“這,你看過了。”王勃猛然振奮起來。
“看過什麼”,王福畤有點迷惑。
王勃指指他手中的奏章:“就請父親替孩兒呈送給皇上。”
“什麼?”王福畤這才注意到手中的奏摺。他拿到燭光下觀看,逐漸雙眉緊縐,手也戰抖,還沒看完就怒斥:“胡鬧!”
“我寫的不是事實,沒有道理?”
“這要落到裴侍郎手中,那還了得!”
“我也不會交給這個奸臣,我是請父親上朝時面呈給當今皇上的。”王勃自認為理由十足。
“皇上多病不理朝政,你這奏摺就可能讓監軍的皇太子見著。”王福畤找理由說服兒子。
王勃還按自己的推理辯解:“太子早晚要繼承王位。皇上昏庸,我上諫書能讓皇太子英明起來,豈不更好!
“這可不是兒戲!”他知說不服兒子,隨手將諫書撕得粉碎。
“父親……”王勃奪過碎紙退立一側,怒視著父親。
“回去睡覺!”王福畤故作氣惱,來拉兒子。
王勃用力甩開父親,咬呀不語,挺立不動。
王福畤愛憐之情油然而生,想去勸慰,又止步不前,忍不住就嚴厲訓斥:“不懂世故的奴才,不許胡思亂想,不許再去惹事闖禍。”走到門口又轉身吩咐:“深更半夜了,快去睡覺。”
王勃頭也不抬,更向下垂。王福畤搖了搖頭嘆惜而去。
(說書人也嘆惜道:“唉!老一輩總以為比晚輩才智高一籌。在專制朝代天地君親師誰長一輩,誰就有任意指責的特權,晚輩們偏偏又都有個逆反心理。這也許就是“代溝”吧!……
王勃突然大聲嚎哭,望著手捧的碎紙,哭得更兇,更傷心,傷心得跺腳,拼命的跺。
(說書人又接著嘆報:唉!瞧這股怨氣。這種強制命令的特權培植下,這種“代溝”只怕要代代相傳,是個不治之症了。
王勃突然停止嚎哭,目瞪著手中碎紙,似有所悟,匆匆走到門外,碎紙拋了個滿天飛,他衝過紛飛的碎紙,飛快沿池塘,穿長廊衝進書齋,坐在書桌前,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