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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六口嗎?我贏了。
倉兒:說什麼來著,你少算了我們家一口人。
王麻子:怎麼會呢?我怎麼少算你們家一口人了?
倉兒:你算了半天還沒算我兒子呢。你算我兒子了嗎?
王麻子:喲,我想起來了,他是有個兒子,我怎麼把這個碴兒忘了?我可不能認輸,我就說我算他兒子了。您說我沒算誰?
倉兒:你沒算我兒子。
王麻子:我算你兒子了!
倉兒:你壓根兒就沒算我兒子。
王麻子:我一準兒算你兒子了!
倉兒:你多咱算我兒子了?
王麻子:就剛才嘛。
倉兒:你算我兒子誰瞧見了?
王麻子:這不,在這兒的大家夥兒都瞧見了,我算你兒子啦!
倉兒:那就對了,你如果算我兒子我們家就是七口兒,你不算我兒子我們家就是六口兒。
王麻子:是啊,我若不算你兒子你們就是六口兒,我算你兒子……啊?合著我把我過繼給他啦!
葉兒實在不想繼續聽下去,瞥一眼暗自發笑的圍觀者,摟了兒子扭頭就走,心忖道:怨不得這玩藝兒讓人看不起,兒子爸爸的竟這麼不顧廉恥。
她回到原地,卻不見了自己的丈夫。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朱少文一頭熱汗跑過來,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猜我看見誰了?”朱少文興奮地說道:“允歌,我看見允歌了,一身僧衣僧帽,手裡還拿著個木魚,我緊著追,可到了還是沒追上……”
葉兒覺得好笑,大白天的,一個和尚廟怎麼會跑出尼姑來?想是他心裡記掛著允歌,一時看花眼也是有的,便說道:“我不相信,這隆福寺地方大了,即便是她,還能輕易讓你找著?”
“肯定是她,下回我專門來這憋兩天,就不信……”朱少文不無遺憾地嘆了口氣,轉而問道:“相聲場子去過了?怎麼樣?”
葉兒撇撇嘴,“這王麻子真也不知羞臊,挺大歲數,一把鬍子,硬是裝傻充愣給人當兒子,丟人現眼,為什麼許的?”接著把那所見所聞敘述了一遍。
“都得吃飯嘛。”朱少文寬釋地笑了笑,“不捨了臉找哏,把人逗樂了,誰肯往裡扔錢?這也就夠難為他們倆了,本來就沒讀過幾天書,你讓他們上哪兒找那高雅的說去?日後,有堂會約相聲,還是得想著他們。”說罷,從葉兒手裡接過兒子,雙手一舉架到了自己脖子上,“兒子,走,跟爸爸看耍猴兒立子去囉!”
第三十一章
幾天來,六五子一直處在一種惶惶不寧的精神狀態中。自八月節那天晚上摔傷了腿,他便日日食不知味,夜夜寢不安席。
當日,他曾在街上百般乞求師大爺孫醜子,千萬原諒他這一次,不要讓師父和阿二爺知道,他甚至下了跪,涕淚漣漣信誓旦旦地表示,今後絕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好孫大爺,看在我自小沒孃的份上,好歹饒過我六五子這一回,您的大恩大德我會永遠記在心上,一生一世都不會忘!您清楚,我捧了這個飯碗不容易,您比我更瞭解我師父,他要是聽說了這件事,肯定會把我逐出師門,肯定沒商量……我求您了孫大爺,求您放我一馬吧……”孫醜子任他無論怎麼哭天抹淚,卻始終未置可否,好半天什麼話都沒說,到最後罵了句“小妹妹的”一走了之。
歡喜蟲兒第三十章(6)
六五子摸不透孫醜子的態度,便一顆心懸在了半空。這一天,吃完晚飯,師父朱少文讓他放下洗了半截的碗筷,把他叫到自己身邊。
“六五子,你是屬什麼的來著?記得你和我說過,不知怎麼一下就忘了。”朱少文的語氣似是閒聊。
“屬狗,師父。”他站在當地,腦子飛快地轉著,口中小心地選擇著字眼兒,“眼看就十六了。”
“你還記得跟了我多長時間了嗎?”
這一句立時令他心情緊張起來,他不知道師父下邊跟著的話會是什麼,不由一陣忐忑,“記得,整十八個月了。”
“還有一年多點兒就要出師了,對嗎?”
“對。”他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在哼。
“我和你師孃對你怎麼樣?”
“好,恩同父母,徒弟沒齒難忘。”
這是實話。師父朱少文對他六五子確實當得起一個“好”字。別人的學徒,天不明就得趕到師父家,頂著星星月亮,劈劈柴,生爐子,倒尿盆,掃院子,倒髒土,打洗臉水,然後買好了早點恭恭敬敬地放到桌上。朱少文卻從來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