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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邪魔?許久,又說道:“這些都行。可是紹文,就算我同意教你,皮簧行當繁多,分的是一末二淨三生四旦五醜六外七小八貼九副十雜,講究的是唱唸做打,你自小沒溜過嗓子,沒翻過跟頭壓過腿,你又能學哪一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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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蟲兒第四章(5)
“這我也想好了,小時候我跟衚衕一個練把式的師傅學過幾招,至今下腰、劈叉也還行,再者,我自覺嘴皮子還算利索,就讓我跟醜子師兄做伴,跟您習學醜行行不?您相信我,我會下功夫的!”
此時,李寶成再也無言可對。
葉兒在一旁急得什麼似的,搖晃著父親的胳膊乞求道:“爹,你就答應了吧,朱大哥入了行,咱們和朱大哥從此就是一家人了。難道,您還信不過他?”
孫醜子見師父仍未言語,遂插話道:“朱老弟,你可別小看了我這唱醜的,知道不,醜分文丑、武丑兩工,武丑如時遷、楊香武一類人物,需要有打小練就的童子功,要會躥高躍矮、打旋子、翻跟斗,你成嗎?文丑又分袍帶醜、方巾醜、茶衣醜、老醜、婆子醜好幾種,光靠口齒伶俐、插科打諢不成,不是跟你顯擺,文丑身上也得有功夫,講究屈膝、蹲襠、踮腳、聳肩,哪一樣差了也上不了臺。”
此刻,只聽院子裡有人高聲問道:“朱紹文朱大哥在這兒嗎?”
朱紹文手扒門框向外看去,見來人竟是阿彥濤阿二爺,不知怎麼竟尋到了這裡,遂緊忙跑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說道:“自打上次二閘分手,心裡總在惦念著您,別來無恙吧?好生奇怪,您又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呢?”
阿彥濤告訴他,自己知道他受了傷,先去了石虎衚衕看望,由此瞭解了他和父親朱大官鬧翻的事,是他妹妹慧蘭道出了他在鬼子母廟的住處,最後志真和尚又引著自己找到了這裡。
李寶成早就聽葉兒講述過阿彥濤那天在運河岸邊仗義出手救她於水火的經過,只恨無緣相識,沒有機會表達謝意,見今日竟親自登了門,自然欣喜萬分,便慌慌地領著全家人把阿彥濤迎了進來。
“蓬蓽生輝,蓬篳生輝啊!”李寶成臉漲得通紅,興奮地說道:“怨不得今兒早上總有一隻喜鵲在枝頭上叫,原來是有貴客登門啊!”
阿彥濤問過朱紹文的傷情,開言道:“我早就料到,今年這一場鄉試必是紹文兄最後一次參加科考,果不其然,還真叫我猜對了。怎麼,聽你妹妹說,你要隨李師傅學戲?這可出乎我的預料之外。世間三百六十行,唯獨這一行最難,你可要想好了。”
李寶成把茶碗向著他的面前推推,“阿二爺,你沒來之前,我們幾個正在說這事呢。不瞭解我們這一行的人,都以為唱戲的能掙大錢,其實,平日有口窩頭鹹菜吃,臨死能混一口薄皮棺材,這就是一個戲子的福分。不信,上孫醜子家看看去,一床棉被全家蓋,吃一頓淨面窩窩頭就是過年!”
“師父您可千萬別提我,我純粹一窩囊廢,給師父您丟臉。”孫醜子嬉皮笑臉滿不在乎。
李寶成擺擺手,“當然,這也不能全怪你,你家口多,拖累大,說起來有口飽飯吃也就該知足了。”
朱紹文見李師傅的話頭已有鬆緩的意思,心情自然變得有些輕鬆起來,隨口問道:“醜子哥,照你這歲數,侄兒們都大了吧?上學了嗎?”
“侄兒?有一個我就管你叫大爺!”孫醜子突然一下變得情緒激奮起來,“不怕朱老弟你笑話,跟前兒七個,一水兒的丫頭片子!你嫂子這肚子真叫能繁生,也他媽奇了怪了,不換樣兒,不變色兒,生一個一個賠錢貨,到真整裝,小妹妹的!簡直就是黃鼠狼下耗子——一窩不如一窩!我他媽也不知道是哪輩子缺了大德!”
“行了,醜子,留著以後有閒工夫慢慢說吧。聽我的,你絕不了後,下一個準保是個兒子。”李寶成說。
“這又在哪兒寫著呢?得嘞,借師父您的吉言,真要生了兒子,我得好好請請您。”
阿彥濤向著李寶成問道:“李師傅,您打算叫朱大哥學哪一行呢?”
“根據他這情況,也只能學醜行了。”聽這話,顯然,他已經在心中默許了,“阿二爺你是知道的,皮簧戲原是以旦角的做功戲為主,後來又改旦為生,可無論怎麼改,唱醜的多咱也難以為了主,無論哪一齣戲,丑角兒也都是配搭。劉趕三劉老闆怎麼著?算得上一代名醜了吧?讓看戲的逼得,唱《探親家》演鄉下媽媽,愣是把一頭活驢拉上了臺!所以說,我不是不想收下紹文,確實是……”
阿彥濤早已看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