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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紅顏知己。他的一顆心再也難以安分,恨不能脅生雙翅立刻飛回到家中。
“主子。”他看到李鴻章正坐在椅子上專心地讀著一本書,遂借獻茶的機會輕輕叫了一聲。
“嗯,有事嗎?”李鴻章頭沒抬,問道。
張景瑞吶吶言道:“小人想……想跟您告幾天假,不知能否……”
“瑞子,不是我說你,你這孩子好不懂事,我剛到北京,公事不斷,明兒一早還得到宮中面聖,裡裡外外都需要你幫著操持,這節骨眼兒上你怎麼竟要請假呢?”李鴻章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是這麼回事,您是知道的,我離開家一走便是五年,音信皆無,我打算回家看看父母,他們都是五六十歲的人了,只怕是……”
“你這倒也是一片孝心,可是,不能過幾天再回去嗎?要不這樣,你現在就走,趕晚上關城門之前回來。”
“另外,”說到這兒,張景瑞的臉紅了,“還有件事不敢瞞主子,自小我爸就給我定下了一門娃娃親,那女孩兒叫鈺兒,和我同歲,到今年也有二十了,我倆在一個村裡住著,我想就手把這樁婚事辦了,也算了卻了父母的一件心願,主子您看——”
李鴻章盯著張景瑞佈滿紅雲的英武臉龐,不由噗哧笑了,“行啊瑞子,想不到你小小年紀……這話是正理兒,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嘛!不用問,我也能猜得出那丫頭一準是個可人疼的俊俏女子,我是過來人,知道年輕人的心思,再忙也不能耽誤了你們的大事。這樣吧,我給你三天假,再到賬房去取一千兩銀子,就算我做主子的給你的喜錢吧。”
聽了這話,張景瑞忙不迭跪下身子磕了頭。
距離姚家井尚有半里多地,張景瑞便從馬上跨下來,這裡的一草一木、一房一舍,彷彿全然不曾改變,仍是那麼熟悉,那麼親切,那麼令人遐思不止。
“啊,是我張景瑞回來了嗎?”他一次次興奮地問著自己,一次次不相信地朝著身上打量,“爸媽,你們想我了吧?我知道,你們想我想得食不甘味、夜不成寐。鈺兒,你也想我了吧?這些年我一天也沒忘記了你,牽腸掛肚,朝思暮想,我都快要瘋了!”他在心裡反覆地念叨著。
這時,迎面走過來一個牽著牛的老者,張景瑞認識,忙雙手抱拳行了一個禮:“喬大爺,幾年沒見,您老可好啊?身子骨還硬朗吧?”
老者不由愣住了,見來人臉面生疏,且戴著四品的官帽,急急矬身還禮:“這位大人,我想您一準是認錯人了,小老兒姓喬不假,可從未與大人您見過面,您這個禮小老兒實實擔當不起。”
“您不認識我了,喬大爺?”他上前一步執了老者的手,“我是瑞子呀,張景瑞,村西頭張祥泰的兒子,出外五年,如今回來了,您老再仔細瞧瞧!”
老者聽了這話,一下子打了個激靈,上上下下看了對方一陣,臉上立時變了顏色,“呦,敢情是小瑞子啊,你看我這眼神兒,拙到家了!你怎麼回來了?怎麼趕今兒回來了?這話兒是怎麼說的……忙著,忙著,改天見,我還有事……”支支吾吾,低頭便走。
此時老者自然想起了張顏兩家的親事。明天一早兒,顏鈺就要讓世子府的王廚子娶走了,王廚子是什麼人?姐夫孫福是世子爺的大管家,世子爺奕詳是當今太后慈禧身邊的紅人!誰敢小瞧?誰敢招惹?可眼前這個瑞子亦非比從前,當了官,掛了頂子,已是個有品有位的武職,再者說,誰又能料到他依著靠著的是個什麼勢力、什麼人物?顯的,顏鈺只有一個,誰都想爭,誰都想要,誰也不肯舍,誰也不願放,這還不是婁子?弄不好興許就得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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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蟲兒第十二章(2)
張景瑞也看出事情有些不對,疑疑惑惑往家走,凡在路上遇見的鄉鄰,差不多都是在明確了他的身份之後,一個個冷冷淡淡、閃閃躲躲,他只以為人們仍對自己當年的不良作為耿耿於懷、心存夷鄙。他在心中深深地譴責著自己,為那年少時的一次失足感到萬分痛悔。
他牽著馬來到了自家門口。幾年未歸,發現這一所宅院竟明顯頹敗了許多,對開的院門只剩了半扇,且在上面露著兩個牛眼般大小的窟窿,臨街的一側院牆坍塌了很大一塊,隔著豁口便能望見那三間北房房頭上瘋長的青草。他把馬拴在門外的一棵楊樹上,走進院落,來到屋前,用手掀起一塊破爛的窗紙朝裡面輕聲叫道:“爸,媽,我回來了。”
屋子裡沒有任何回應。
他放大嗓門,又一次喊道:“媽,你兒子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