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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懸而未決,幾個人不歡而散。朱紹文當街送走阿彥濤,剛回到院裡,卻見孫醜子從牆角處閃出來,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你一直待在這兒沒走?”朱少文感到有些奇怪,問道。
孫醜子雙手抄著袖子,嘿嘿一笑,“師哥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說完,卻半天不開口。
朱少文見他磨煩許久不說話,問道:“是不是短錢用?進屋把你那份拿回去吧,你孩子多,不能和別人比,明後天我從天橋回來就把你這份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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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蟲兒第九章(6)
“不是錢的事……可說歸其也是錢的事……是這麼檔子事。”孫醜子終於吞吞吐吐開了口,“你知道,咱嵩祝班讓官府封了,這戲顯然是一時半會兒唱不成了,這幾天京城十幾個戲班子我都跑遍了,想去找份兒營生,小妹妹的,誰能想到,有缺生的,有缺旦的,唯獨就不缺我這唱醜的!再挑挑兒賣菜去?大冬景天,除了白菜、蘿蔔,還有什麼可賣的?一家老小哪一天不吃不喝也不行,這不,我就想,要不然,也……”
“也什麼?痛快點兒,說嘛。”朱少文惦記著屋內的枝兒、葉兒姐妹倆,催問道。
孫醜子侷促得漲紅了臉,“我也想……想……想上天橋……改行說相聲。”
“說相聲?”朱少文不由打個愣,轉念一想,隨即說道:“這想法挺好嘛,幹嗎還不好意思往外說?”
“我怕……怕人說搶了你的飯碗……”
“這叫什麼話?我朱少文的飯碗原本就是你孫醜子的飯碗,我吃稠的就決不能讓師兄你喝稀的,咱倆交往這麼多年了,你還信不過我?想好了嗎,打算說點兒什麼?你挑個地方,明兒我就幫你把攤兒支起來。”
“我沒你腦子好使,記不住那些長篇大段兒,嘴皮子也沒你利索,說不出你那些滑稽詞兒,更別說打板唱曲、用沙子寫字什麼的,打死我恐怕也學不會,我打算就仿照《霓虹關》裡頭的那個孝子,明著哭喪,暗著逗笑,娶媳婦打幡兒——湊個熱鬧,你看行嗎?”
“嗯,我覺得行。”朱少文拽了他的衣袖,“待會兒跟我回鬼子母廟,咱哥兒倆再好好合計合計。凡上天橋的就為瞅個新鮮熱鬧,我想,能哄得大夥兒哈哈一笑,把錢掏出來,就算齊活!”
這時,卻見葉兒慌慌張張從屋裡跑出來,叫道:“不知怎麼回事,我上茅房這麼個工夫,我姐不見了!”
歡喜蟲兒第十章(1)
三日後,午末時分,天橋的一塊空地上,出現了一樁聞所未聞的稀奇事。
只見一個三十來歲、相貌醜陋的漢子,穿著通身一體的白孝服,頭上戴著麻冠,右手持著一柄寫有“西方接引”的招魂幡,左手舉著一根哭喪棒,“爸爸呀,爸爸呀”一路哭喊著,在平地上繞開了圈子。
遊人看著自是感到奇怪,遂越聚越眾,一時議論紛紛。
“二哥,你瞧,這小子怎麼到天橋出殯來了,莫不是精神上有毛病吧?”
“說不好。瞧他那哭相倒像是真的,可這出殯哭喪怎麼就只有孝子一個人啊?”
“我也納著悶兒呢,假如不是真的死了爹,誰又會一把鼻涕一把淚,這麼慘慘痛痛、悲悲切切?”
“沒錯,沒錯……”
這時,只聽人群中有一人高聲問道:“這位兄弟,節哀順變吧。聽你哭得這麼慘,能跟大夥兒說說,你那老父是怎麼死的嗎?”
漢子咧開瓢一樣的大嘴有腔有調哭訴道:“爸爸呀,您老人家死得好冤啊!您老人家死得好慘啊!刀抹脖子沒見著血,懸樑上吊沒見著繩兒,投河覓井沒見著水,飲鴆服毒沒見著藥,你這一頓能吃三碗炸醬麵的身子骨,可算是怎麼死的呀?我的親爸爸呀!”
聞此,圍觀的人們不免又議論起來。
“我說吧,瞧他這傷心勁兒,敢情老爹死得蹊蹺,冤深似海,這事兒擱誰誰也受不了。”
“叫屈喊冤得上大理寺,光跟這兒瞎嚷嚷管什麼用?明擺著,有哪個當官的沒事兒會到天橋亂逛遊?”
就聽方才喊話的那人又說道:“我說,秦始皇那會兒六十不死就活埋,你爸爸死就死了唄,死氣白賴地哭又能頂個屁?”
“活埋倒好了,爸爸呀!”漢子又嚎上了,“我想問問你,你到底是不是我親爸爸?我到底是不是你親手揍的?你這一撒手,什麼都不操心了,可讓兒子我怎麼活呦!打這,家也沒人看了,戶也沒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