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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詳的兩個妹妹都在二十上下年紀,雖生長在王家,卻還知禮,嘴也甘甜,開口便說:“親家哥哥,我們倆奉我阿瑪之命來府上為兄長的婚事放定。我阿瑪說了,咱兩家本就知根知底,如今天公作美又聯了姻親,真真是再開心不過的了。”邊說邊將一封大紅燙金的《通書龍鳳帖》遞上來。
阿彥濤先描了眼那畫著一龍一鳳的封皮,隨後開啟了帖子,見上面寫著:
今有愛新覺羅氏與章佳氏伏以秦晉聯盟,世篤婚姻之美,朱陳締好,永偕伉儷之歡。時臻月期,爰卜良辰,欽遵御製數理精蘊,推察陰陽不降吉日,敬備奉迎,謹擇於本年十二月二十六日迎娶,一切趨避,詳列於左:上轎宜用辰時,下轎宜用巳時,面北而吉。冠笄坐帳,面南而吉。合巹宜用午時。是日忌猴、狗、虎三相,屆時避之大吉。於是爰修蕪柬,祗迓蓮輿,用布吉期,希惟惠照,謹啟。
辛酉年十一月二十日通訊大吉
阿彥濤默默無語,心裡暗暗掐算著日子,知道餘下的短短一個來月時間,將令自己度日如年。
年齡稍小的格格問道:“我們的福晉嫂嫂這會兒在哪兒?快讓我倆瞅瞅這遠近聞名的大美人,就便也讓嫂子相看相看送上的定親禮物滿意不滿意。”
她倆一面說,一面走進客廳,命下人將禮品一一擺放到了案几上。只見大紅的錦盒內並排著兩隻同等大小同等樣式的金戒指,每個戒指面上都清清晰晰鐫刻著一個大大的雙喜字;玻璃匣中,一柄碧玉製成的如意潤透細膩,閃現著翠瑩瑩的光澤;一對一尺見方鑲嵌銀絲的錦緞枕頭,分別繡著“天作之合”、“相偕百年”的吉祥語。除去這些物件,再就是一摞摞各類花色以供製作四季衣服的綾羅綢緞。
按照規矩儀式,這一對戒指是要由下定之人親手戴在新人中指上的,此外,還要將玉如意放置在新人的膝蓋中間。
兩個格格四處望望,卻一直不見新嫂嫂的蹤影,只有阿彥濤獨自立在一旁。年長些的格格催促道:“親家哥哥,還不快把我倆的嫂子請出來,讓她親眼看看還缺不缺什麼,也好叫人回去早早置辦。”
阿彥濤沉吟了片刻,說道:“二位格格來得實在不巧,雖說三天前就知道今日要來通書放定,可小妹昨晚偶染風寒,洩瀉不止,剛剛吃過藥,現正昏昏沉沉睡在床上,叫了幾次都叫不醒,對不起,空勞二位格格芳趾了。”
年幼的格格爽快地說道:“這沒什麼的,告訴我,她住哪間屋,我倆就手去探視安慰一番不就行了?”
“不行不行,”阿彥濤心一橫,索性把這一宗謊編到底,“早起請郎中看了,說小妹似有傷寒的跡象,倘若將惡疾傳到二位格格身上,阿某就吃罪不起了!到那時候,咱們可就不是親家,而就成了仇家了。”
兩個格格不明就裡,既聞此言,只得卻步。
一個說:“既然是嫂子身體欠安,便也不好強求,您看把這吉期定在哪一日好呢?”
另一個說:“我哥他朝思暮想,就盼著早一天把允歌嫂子娶進門呢!”
“這個嘛……”阿彥濤思忖著回答道:“一來呢,小妹這病不知何日方能大痊;二來呢,先前我也欠考慮,老話說,‘正月不娶,臘月不嫁’,時下已近十一月底,即使小妹三朝五日康復了,也不宜立刻就嫁過去,總得休養生息一段。我看,婚期容後再議,如何?”
年長的格格聽了這話,臉上立即變了顏色,問道:“聽你這意思,好像是打算回了這門親事?莫非說你後悔了?”
阿彥濤也覺得話說得過於決絕,緊忙緩和了語氣,“這我哪敢?今日定都下了,還有什麼悔不悔的?我只是請求王世子把迎親的日子往後挪一挪,實在沒有別的意思。”
兩個格格雖然心存疑慮,卻也無可奈何,只好起身告辭。
阿彥濤送客回來,直接推門進了廂房,見允歌正坐在床頭髮愣,只這麼一會兒沒見,卻發現她的面容竟憔悴了許多,兩行淚跡清晰地留在瞼下。
“總算把她們打發走了,真叫不容易!”他故作輕鬆,表功一般說道。
“我都聽見了。”允歌冷冷地說,“搪過初一,還能搪過十五嗎?”
“眼下也只能先這麼辦了。小妹,你容我幾天,我得去找幾個知己的朋友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你也得替哥哥我想一想,此事非同小可,搞不好就會把哥給徹底毀了。我的心胸你不是不知道,我為什麼看不起那些書蠹?我為什麼不學那些宦蟲?因為靠他們既救不了國,也富不了國。我為什麼要買那麼多地?我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