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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要辦農莊?還不就是為了讓天下所有願意出力勞動的人,到了我這兒就能有一口飽飯吃,就能有一間暖屋住,就能有一身囫圇衣裳穿?想想吧,有那麼一天,這京都城外四周成千上萬頃的土地都姓了阿,那該是何等的爽氣何等的痛快何等的愜意!假如天下的有志之士都仿效我這樣兒做起來,到那時候,大清國才真正是風平海靖、國泰民安啊!”隨著這一番剖白,阿彥濤的眼睛裡放了光。
歡喜蟲兒第九章(4)
允歌依舊石雕似的坐著,兩眼望著窗外,木木呆呆。看得出,她絲毫未被打動,鉛一般沉重的心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忽地,她扭過臉說道:“哥,你現在就去,上天橋,去找朱少文,把一切都告訴他!”
朱少文的師父李寶成被兵丁抓走了,久病不愈的師孃於驚嚇之中撒手人寰,枝兒與葉兒姐妹倆哭成一堆,一時慌了手腳,不知該如何措置才好。
朱少文已經三天沒去天橋撂地了,他整日守在師父家裡,當務之急是先請人出面料理了喪事。上等的壽材自然用不起,便使用了杉木十三圓的棺木裝殮了師孃,暫且放置在鼓樓西邊的一座廟裡,等著師父從獄裡出來再做安排。與此同時,他詳細打探了師父的案由,知道此事全系平齡一人引起,督辦此案的王世子奕詳曾對平齡滿口承諾,只要供出了出謀劃策之人,即可赦罪放他出去。急亂之時,他便將血口噴向了李寶成和嵩祝班。因此,戲班子被查封,班主及李寶成、景四寶幾人被押進了大牢。
百日國喪之後,剛剛開鑼不到一個月,戲又唱不成了,###箇舊好都不約而同聚到了李家,一心等著聽朱少文拿個主張。孫醜子和侯氏抱著臭丫頭也趕過來。
“當下最緊迫的是先得把人救出來。”朱少文沉吟半晌說道,“我打聽清楚了,這案子全由奕詳一手督辦,這是他新近剛從慈禧太后那裡討來的差事,急於表功,成名心切,所以輕易不會讓他改變主意。論勢,咱沒有,我等一幫戲子、藝人又認得誰?即使認識個把官府裡的人,有過幾面之交,又有誰願意冒風險為一個下九流出面說句公道話?那麼,眼下只有用錢了。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奕詳自屬人中鬼,他爹綿愉就是一個有名的斂財高手,顯然,數目少了不行,量不足,難以令他在名與利兩者之間擇其一。”
孫醜子說:“這我早想到了,不是有這麼一句戲詞嗎?‘衙門口朝南開,有理沒錢莫進來’,咱們在戲臺上不知唸了多少遍。俗話說,一個蛤蟆四兩力,只要能把人救出來,大傢伙就一起湊湊。”說著,從身上摸出約摸三四兩碎銀子放到了桌上。
侯氏附合道:“我這兒還有副銀手鐲,是當初孃家的陪嫁,值不了幾個錢,權當是我的一番心意吧。”一邊說一邊將鐲子從手腕上褪下來。
眾人見此,紛紛解囊,一時間,銀錠、角子、銅子兒、首飾碼放成了一堆。
朱少文嘆一口氣,“大傢伙的日子都過得緊緊巴巴,能湊出這些錢已屬不易,可你們想想,咱這些東西能讓一個世子爺看上眼嗎?那小子去一趟八大胡同,花出的銀子恐怕比這還要多。咱還得想別的招兒。”
“劫獄成不成?”一個武行說道,“我認識幾個西山黑道上的朋友,求他們幫忙,找個機會摸進牢裡,準定能把人救出來。”
“不成。”朱少文斷然予以否決,“萬一折了,師父他們幾個人的命就保不住了,劫牢反獄,是殺頭的罪過。再者說,即使能救出來,又讓他們今後怎麼在世上露面,莫非讓師父一個五十好幾的人也上山當土匪?”
“要不,咱聯名寫份狀子,然後集體去大理寺鳴冤?”一個唱生的說道。
“成功的希望很小。”朱少文搖搖頭,“大理寺原本就歸刑部掌管,奕詳父子現下勢頭正盛,大理寺又能怎麼著?有包拯包黑子嗎?”
正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一個人推門走進來,雖說朱少文與之相識已久,還是令他感到了驚詫。“阿二爺,您怎麼來了?”
只這一句,便見一身重孝的枝兒從裡屋飛快地迎出來,取過蓋碗沏了一碗新茶,站在一邊瞪著紅腫的眼睛朝阿彥濤不住打量。
“前後經過我都知道了,我來看看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沒有。”阿彥濤上前拉住了朱少文的手,一臉同情。
朱少文把師父被抓的緣故又簡略地敘述了一遍。忽地,他想起了端午節那天在惇王府的所見,阿彥濤與五爺奕誴無拘無束相戲相謔的情景一下子閃現在了腦海裡,心頭不由一亮,然而,躊躇了片刻,還是把話嚥了下去。
“少文,有什麼話你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