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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拉扯了他不讓走,其中一個胖子還去附近的食攤上端來一大碗餛飩並兩個夾了肉的燒餅,非求了他抓緊吃完接著開場。
那人說道:“實不相瞞老沈,本來下半晌我還有個約會,事關一筆上千兩銀子的大買賣,可方才自打聽了你這段相聲,半不拉截的,心就踏實不下來了,光想著康熙爺這點子事。待會兒你緊著點兒說行不行?少打幾回錢,我多扔上幾個不就全有了?”
一個瘦子馬上接過了話茬,“論相聲,天橋這地面上有好幾處,你沈先生的玩藝兒可說是蠍子拉屎——毒(獨)一份!說它是評書吧,還挺逗樂,倒了還得算是相聲,樂兒裡有書,書裡有樂兒,確乎有點兒意思!”
生意能夠做到這個份上,沈春和心中自然得意,只好匆匆咬了幾口燒餅,喝了幾匙餛飩湯,便又重新站到了場地中央。這一段“月明樓康熙拿四霸”直說到酉正時分才結束,他只在半截喝了碗茶水,且沒再打一回錢。人心換人心,八兩對半斤,聽客們既瞧得起咱,咱就不能讓人家小瞧了,養家餬口又不靠這三天兩後晌。然而,當他把這一天的收入清點了之後,卻發現竟比往常多出了三四吊錢。
他到鞋攤借了把布撣子,把身上身下抽打了一遍,這才提了一兜銅子走進了對面的酒館。中午他便與朱少文幾個約定了,今晚由他做東請朋友們喝兩杯放鬆放鬆。
取名“同好居”的這家酒館鋪面不大,卻十分乾淨整齊,此時只見十幾張紅油方桌空著七八。天橋地界就這行市,中午時分來吃飯的恨不能將這幾間屋子擠爆,可天一擦黑,遊客們四散而去,這地方便空空蕩蕩少了人氣。
沈春和剛點了菜,就見朱少文與顏朝相一前一後邁進了門檻。
三個人不論賓主隨便坐了。沈春和問道:“醜子大哥呢?莫非說你們沒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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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蟲兒第二十三章(4)
朱少文說:“先回家送錢去了,待會兒就過來,一大家子還等他的錢買棒子麵呢。”
顏朝相嘆了一口氣,“人哪,他嫌家口多,我嫌家口少,自從鈺兒嫁走了,我們老兩口子便覺著活得沒了意思。”
“沒把六五子一起叫上?”沈春和又問道。
“一個徒弟,叫他來湊和什麼?”顏朝相喝了一口茶水說道。
朱少文解釋說:“說起來,他怎麼著也還是個孩子,還是少沾酒桌的好。另外,有他在,我怕咱們說話不方便。”
他詢問了沈春和這一日的生意,之後,從衣袋裡掏出一個小本本放到他面前,“我早聽說了,你那段‘月明樓’十分不賴,每天壓壓插插擠滿了人,可總靠這一塊活不成。於是,我根據《劉公案》的內容纂了一段《君臣鬥智》,抄好了一份樑子,你看看像不像一段新單口?說的是劉墉戲耍大奸和��氖攏�糾聰虢小堵�憾貳返模�聊ダ醋聊トセ故薔醯貌煌住!�
沈春和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少文兄,你叫我怎麼謝你呢……我老沈真是好福氣,能結交你這麼一個知己,此生足矣!”
“可別——”朱少文連連擺手,“你是我師弟,朝相是我盟兄,醜子是我梨園行的師哥,大家都不是外人,相互之間伸把手又算得了什麼?用不著誰感謝誰。另外,我想,哪天還得幫醜子編幾個適合他的新段子,他總靠‘哭喪’不行,人們總有看膩歪了的那一天……”
說話間,堂倌一面吆喝著一面將酒菜並飯食擺上了桌,“兩壺燒刀子一個拼盤,炸花生米——加忌諱,溜裡脊——加糟,四個家常十個鏟兒咧!”這番話外地人聽了一準懵懂,而北京人卻個個明瞭,忌諱指醋,糟指糖,家常乃是家常餅,那所謂的十個鏟兒便是五對一面焦的大餡鍋貼。既經濟又實惠,既解飽又解饞,這就是北京人的追求!
三個人邊吃邊喝邊等,不大工夫,個個臉紅上來。朱少文興至勃然,提議道:“照這樣一味幹喝,等醜子來了我們也就都醉了,我看,不如湊趣一起做個文字遊戲,既可以開心解悶,也能消磨些時光,如何?”
沈春和附和道:“我覺得行,這主意不錯,請少文兄出題就是。”
朱少文思索片刻,“這麼著,每人先說兩個字,這兩個字必須屬於同一個部首,也就是說必須同旁,而且應當是兩樣形質相近的物件;之後再說出一個字,此字須能拆讀成兩個字;最後,要用上這四個字作一句前言搭後語。說不上來的罰酒一盅。”
顏朝相嘿嘿一笑,“既然是你出的題目,就由你先做個示範吧。”
朱少文想了想,開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