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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春和搖搖頭,“你想錯了孫大哥,實際上,武術功夫會的不如不會的,人一旦自己覺得有了點本事,往往便不知抽身退步,由此也就比別人多惹出許多麻煩。”
孫醜子又向著朱少文挑起了大拇指,“師弟,我算服了你了,你這腦子真叫好使,來得真快,今兒這幾句罵得真他媽過癮!這就叫罵人不吐核兒!”
朱少文一笑道:“那是他自找。”
他想找個地方大家一起坐坐,沈春和卻推說有事,拱拱手一轉身走了。
臭丫頭見始終沒人理自己,再也忍不住心內的憋屈,“哇”地哭出了聲。朱少文摸向了他的頭,看到他戴的孝帽子上多著一個紅絨球,便埋怨道:“師哥,這地方人來人往的,你把他帶來幹嗎?不怕孩子長大懂事了笑話你?”
“他他媽敢!”孫醜子瞬間豪氣三千丈,“我得讓他看看,他老子每日價是怎麼掙出那一鍋窩頭的!我得讓他知道,怎麼著做才算是一個孝子!趕明兒我死了,他應當怎麼為他老爹出殯、發喪!人一輩子就死一回,到時候弄領破席把我捲了可不成!”
“你說的,哪兒會呢。”
孫醜子記起今日恰是冬至,遂建議道:“一場雪弄得到處粘咕拽拽,估摸就是耗到晚上也上不了幾個人,不如索性休息一天。我想,咱倆也有些日子沒去看望師父了,乾脆買上點兒東西走一趟,你說呢?”
朱少文稍稍猶豫了一下,想想父親有葉兒和六五子兩個人照顧,遂點了頭。
孫醜子脫下爺兒倆身上的孝服用包袱裹了,嘴裡嘟囔著:“白東西本來就不禁髒,偏又遇上這鬼天氣,淨濺了些泥點子。”一面說,一面背起兒子,腳踩了路徑上的漿水朝外走去。
一個支在“松鶴堂”藥鋪簷下的雜貨攤子令朱少文住了腳,他發現,一堆零七八碎的破舊書籍、殘缺文玩之間,有兩個翠瑩瑩的精巧物件在向著太陽熠熠放光。這是一對嵌玉的銀戒指,因著年深日久,細細的銀箍已烏濛濛沒有了光澤。玉也並非那一等好玉,然而顏色清純透澈,刀功也十分細緻,儘管只雕刻著一片綠葉,但那紋理、筋脈竟像真的一般清晰、鮮活。他拿起它們在衣袖上蹭了蹭,便再也捨不得放下。心中忖道,自從認識葉兒以來,還從未在她身上花過一文錢,這一對小玩意兒雖算不上金貴,卻十分稀罕,相信她見了一準愛不釋手。於是,便果斷地掏錢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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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蟲兒第十九章(5)
孫醜子呵呵笑道:“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討女人喜歡了?抓緊著把婚事辦了吧,老這麼慎著我都替你著急。葉兒對你是一百一,你可不能辜負了人家!”
朱少文嘴上沒說,心裡卻也高興。走幾步,扭臉看見牆角設著一個書桌,鋪在上面的布單書有“代寫”兩個大字招牌,下方是幾行小字,列著買賣契約、分產文書、訟詞、家信等等各項,桌後的牆上還懸掛著一拉溜提前寫好的挑山、對聯、橫幅。字寫得著實不錯,一水的顏體,清勁精整,端莊寬舒,體現著寫家的勤奮與功力。無意之間,他忽然覺得一個個字竟是那麼眼熟,再看看攤主,一直背對著自己,低著頭,藏了臉,似是在有意迴避著什麼。
“先生,你這一副對聯要賣多少錢?”他試探著問了一句。
那人依舊埋著頭,支支吾吾地回了一聲,聽不清說的什麼。
孫醜子不耐煩地大聲說道:“嗨,問你哪!好大的架子,既然在這兒公開擺攤兒,怎麼還羞於見人?”
磨煩了好一陣,攤主終於緩緩地轉過了身子,未曾說話,先自咧開大嘴,像個孩子哇哇地哭起來。
“顏大哥?!”朱少文驚愕地叫了一聲,他看到,站在面前的竟是自己的盟兄顏朝相!
“你怎麼……怎麼到天橋賣上字了?”
“嗚嗚……別提了兄弟,大哥我上了別人的當了,弄得傾家蕩產一無所有,我可是沒法活了……”
葉兒剛剛從石虎衚衕回來,見了兩個師哥,自是愉愉陶陶、滿面春風,見桌子上擺著二人帶來的白麵、豬肉、燒酒,遂喜滋滋向著朱少文問道:“哥,今兒這是刮的什麼風,這麼鋪張?”
朱少文沉沉悶悶,未及回答,被孫醜子搶了話頭:“師妹,你忘了,今兒是冬至,大小也算個節,弄碗炸醬麵吃,打打牙祭。就看妹子你的手藝了。”
“䝼好兒吧,醜哥!”葉兒邊說邊挽起了袖口。
“聽聽,這可真是有遠有近,你管少文叫哥,到我這兒就加了帽,叫醜哥,我注意可不是一天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