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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急得面如土色。元輝乃至秀英書房中,搜出美玉詩句。乃大怒曰:“我家世代簪纓,豈容此辱女壞我家聲。”遂正衣冠,打轎直抵吳縣。
使僕投帖入內,吳縣即行出迎,至後堂坐下。元輝乃將遊園之事,以及美玉題詩之故,又言:“美玉拐誘女兒男裝私奔,求縣主作主,欲除滅女兒。”
於是,縣主即發火籤,差人捉拿美玉。元輝乃使僕正興同往捉拿。正興領命,與公差合在一處,向各處尋捕去訖。元輝乃辭歸,心中悶悶不樂。夫人私問隨僕,乃知元輝欲除滅女兒。遂使人知會正興,要賣個眼色,不許捉拿女兒。
正興得了這個訊息,又恐違了老爺之命。思索間,祇見一書生挨身而過,視之,即小姐秀英也。因思老爺、夫人親不過自己骨肉,無非一時之氣,不如賣個人情,免得他日埋怨。回顧公差尚遠,乃扯住小姐,低聲曰:“老爺大怒,已告知縣主,著公差捉拿題詩人與小姐了,可速避眼前之風。”秀英聞言,遂望南而逃。不題。卻說美玉,自從見了牆外詩句,如獲至珍。正想情不了,乃出門外閒散。又欲往東郊探望,尋思無計可以進身。忽見前日花園內叱駕的家入,帶著公差而來,見了美玉便鎖。正是:
方思劉府無由入,誰覺公差有意來。
未知美玉如何,且聽下文分解。
方加之以杖,又加之以夾。既然招出情由,便當制之死地。巡撫忽然一寬,真令讀者驚悴。菊英識出面貌,來安道破情由。乃嘆曰:“事有一定,不可強也。”若因此便正心修身,何嘗做不得好人。
有才者未必有貌,有貌者未必有才,故孔子曰才難,不其然乎。既欲取其貌,又欲取其才,除菊、秀之外,復何取焉。昔在湖南,全然不用文墨;今在劉園,開初便題新詩。不用文墨,到也有榮有辱;既題新詩,竟然有辱無榮。才藏美玉之腹,猶美玉投於汙泥之中矣,可不惜歟。
美玉之詩因情而作,秀英之詩見韻而和。一則書於粉壁之內,一則書於園牆之外。正所謂“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
庭瑞與菊英,在吳江一唱一和,何等情景,何等安閉。美玉與秀英,在劉園一唱一和,何等寂寞,何等慌忙。庭瑞則泰然自安,科甲聯捷。美玉則終朝不寧,杖夾常殃。理有君子小人之別,於此可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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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朱子壋劉忠得夢 城隆廟張宏殺身
卻說美玉被公差鎖了,扯起便走。美玉正不知何故,乃罵曰:“爾這狗才,祇怕拿錯了人。我是江右張相公,爾拿我那裡去?”公差更不答應,祇扯他走。
不一時,已到縣前。公差入內投到,知縣即升堂。左右將美玉帶上,跪於地下。知縣曰:“我看爾學問不凡,算得當時文人。正當專心科第,何得在此閒遊。劉府花園,豈爾散步之所。況敢於小姐跟前賣弄筆墨,更且拐誘小姐,罪在必誅。我今憐爾青年秀士,不忍加刑。爾可將小姐暗自放出,爾便速還江右,無得在此久留。”美玉叩頭曰:“此事甚冤。學生偶步東郊,誤入花園,題詩之事實有。若小姐蹤跡,學生實出不知。且劉府官宦人家,閨門甚緊,學生有甚法術能拐誘小姐。求父臺作主。”知縣怒曰:“我憐爾,爾尚不知。爾與小姐兩下有意,且爾二人之詩現在此間,尚敢朦朧推託麼!他乃閨中小姐,從不出閨門,今日因何不見?祇道爾是個好人,卻原來是個奸匪,可速招上,免受刑法。”美玉曰:“冤枉難招。”
知縣大怒,遂杖二十。亦不招,乃加之梜棍。美玉受刑不過,祇得含糊招曰:“小姐是我拐了,已先往江右去了。”知縣乃將美玉收監,然後使劉僕正興往江右大路追回小姐。連追兩日,不見蹤跡,祇得自己轉身。
卻說美玉之僕來安,因美玉被吳縣鎖去,忙到縣前打聽,方知其由。奈又在內堂審問,不得進去。未及片時,遂將美玉收監。來安至監中會了一面,即行轉到公館,將所有物件盡行封鎖。乃出白銀百兩交付房東,託其代送監飯。自己卻收拾鋪蓋,星夜奔回吉水。
不尚半月已到。見了張宏,具言美玉招禍之由。張宏聞言乃大哭曰:“吾年已半百,祇有此點骨血。倘遭不測,奈何。”遂多帶金銀與僕中常同,搭船往蘇州而下。不題。
卻說劉元輝之子劉忠在京,青年學博,議論有方,帝甚愛之。四月初,遂欽點為福建巡撫。忠謝思出朝,實時拾起身,望福建進發,由水路而上。
不一日,船至南康,遂灣於朱子壋內歇宿。忠夜膳畢,步出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