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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日本所籤的“五路協定”。
“先父那時是代表中國政府籤的協定,現在原件已經毀在皇姑屯;東北是地方政權,不管外交上的事,請你們找國民政府外交部去交涉。在我這裡,別說履行什麼協定,連談都無從談起。”
話風中點水潑不進去,町野武馬默無一言地退出以後,立刻去找楊宇霆。到了半夜裡,楊宇霆來了,臉色頗為嚴重。
“這件事,搪塞不下去了。原先沒有掛青天白日旗,人家還有個指望,我也比較好敷衍,如今一掛了旗,人家非算帳不可。”
“算什麼帳?”張學良冷笑,“他跟我奇%^書*(網!&*收集整理算帳,我還跟他討那筆血債呢!”
“話不是這麼說,倒底是怎麼出的事,也還不知道,而且也還沒有證據。”
“五路協定,不也是沒有證據嗎?”
“不過,老帥確是許了他的。”楊宇霆緊接著說:“町野武馬來找我,脾氣是發極了,他說,他也不是非逼著咱們履行協定不可,不過他是原經手人,這件事得對滿鐵跟田中有個交代。他要我跟他發表一個聯合宣告,說明當時交涉經過。你說怎麼辦?”
“你不是跟老爺子唱雙簧唱慣了的嗎?仍舊想法子敷衍一下好了。”
“不行!此一時也,彼一時也。第一,那時候沒有掛旗;第二,老帥總是滿口答應,指定要我跟日本人接頭,我才好想法子;如今打你這兒先就一口回絕了,咱們的雙簧唱不起來。”
“那,”張學良感到事態嚴重了。“你說怎麼辦?”
“我當然不能跟他發表什麼聯合宣告,由他一個人去發表好了。”
“發表了,咱們怎麼辦?”
“不理他。”
“那不等於預設了嗎?”
楊宇霆不作聲。顯然的,楊宇霆已經跟町野武馬商量好,用公佈內幕的辦法來要挾他,“地價一千萬,收過五百萬”之說,他不知道有這回事沒有?但只要一公佈,大家都會說:“怪不得!張作霖沒有拿日本人的錢,為什麼要籤那個協定?”這一下,老父的一世英名,付之流水;而且也替國民政府外交部帶來了極大的難題。
這樣焦慮苦思到天快亮時,痛頭髮作,找了住在帥府的馬醫師來,注射了一針海洛因,頓覺精神一振,腦中靈光閃現,剎那間想到了一條釜底抽薪之計。
於是找了他的內衛人員來——張學良的衛隊是一個騎兵連;特為選出一排人,晝夜輪班,隨侍在旁,宛如帝皇的“宿衛”,稱為“內衛人員”;衛隊長名譚海,奉召前來,張學良問道:“還有誰在?”
“高紀毅、範鳳台。”
“你把他們也找來。”
等三人到齊,張學良說道:“楊鄰葛跟町野武馬,打算公佈當年老爺子跟他們談判五路的經過,你們說這件事該怎麼辦?”
“他怎麼能這麼辦?”譚海憤憤地說:“老帥在的時候,待他那麼好,他居然敢毀老帥的名譽,太不應該了。”
“應該不應該是一回事,日本人要公佈,又是一回事。咱們得想個法子攔住他不發表。”
沉默了好一會,高紀毅用低沉的聲音說:“只有幹掉。”
郭松齡的部下,大都認為郭松齡被捕後,“就地正法”是出於楊宇霆的主意,早欲得之而甘心;這就更加強了張學良的決心,當下秘密商定了計劃,各自散去,張學良一覺睡到下午才起身,命值班的內衛張汝舟打電話找楊宇霆與常蔭槐,由下午四點鐘打到六點鐘才找到楊宇霆。
“司令長官叫我給督辦打電話,晚上來打牌。”
“還有誰?”
“沒有外人,長官踉太太,還要請常省長。”
“常省長在我這兒。”楊宇霆停了下來,大概是跟常蔭槐研究,張學良可能要跟他們談新五路的問題,好一會才在電話中說:“一會兒我們倆一起去。”
到了七點鐘,一輛踏腳板上站了四名衛士的大轎車,開到帥府;衛士被留在外面,楊宇霆與常蔭槐進了儀門,那座半洋式的大樓,樓上是張學良夫婦所住,樓下是一間大客廳與兩間起居室,東面一間,陳列著一具老虎的標本,大家都稱之為“者虎廳”;西面一間是張學良的“簽押房”。
將客人引人“老虎廳”後,方始通知張學良下樓會面;起先是寒暄,隨後聲音便低了,廳外的內衛不知道他們在談什麼?好久,只見張學良推門出來,大聲喊道:“殺個臺灣西瓜來吃!”
一語甫畢,不知道從哪裡閃出來四個人:譚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