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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集元老、心腹會議後,決定將易幟日期,延後三個月。第二天由劉哲當面通知林權助,這多少是個結果,林權助的任務不算完全失敗,回到東京也可以交差了。
但是,張學良要易幟的決心,反因林權助此行而更熾烈,因為掛了青天白日滿地紅的國旗,則外交問題,日本應該到南京去交涉,他的肩頭就減輕了;其次,更有一項肘腋心腹之患,亦只有易幟,才能消解。
原來國民政府內部,出現了寧漢分裂以來的第二次危機——蔣介石在北伐勝利後,立即進行裁兵,這是非常正確的政策,因為非如此不能節省天文數字的軍餉支出,移作建設之用。但第二、三、四集團軍,都認為這是“撤藩”,目的在削落他們的勢力;其中第四集團軍的態度,更為激烈。張學良接到密報,第四集團軍首腦之一的白崇禧,與楊宇霆在灤州處理直魯聯軍的善後問題時,相處極歡,每每閉門密談;白崇禧與楊宇霆都有“小諸葛”的外號,加之還有以善謀著稱的“孫聯帥”——孫傳芳參預;這三個人集合在一起,可不是“三個臭皮匠”,因此,頗為多方所矚目。
直魯聯軍的問題,已經解決,照道理來說,一切皆應歸於正常,而灤河方面的情況,非常不正常。第一是灤河以東的昌黎、盧龍、遷安、撫寧、臨榆等五縣,原是河北省管轄的五縣,楊宇霆所指揮的奉軍,盤踞不去。第二是北平——北洋政府垮臺後,國民政府明令恢復明初燕王時代的名稱北平;所以京奉路,亦改稱為平奉路,被截成兩段,每週對開兩次,至灤州互換車頭。過了深州的平奉路,由常蔭槐控制。第三,楊宇霆、常蔭槐扣留了平綏、平漢、津浦各路局運送奉軍的車皮五千四百個;車頭亦有數百個,中央曾兩次派交通部次長王徵出關交涉,不得要領。
為此,張學良捱了不少罵,但楊宇霆跋扈囂張,張學良無奈其何,據熟悉內幕人士分析,白崇禧與楊宇霆的合作,是相互利用。白崇禧的打算是,即為裁兵而召開的編遣會議,極可能破裂,那時灤東的奉軍,即可利用扣留的車頭、車皮,長驅南下,配合在渤海灣的艦隊,則局處膠東的直魯聯軍,亦將活躍。至於奉軍干預編遣會議,所得的報告,當然是支援楊宇霆取代已由抽大煙進而打嗎啡的張學良,而楊宇霆接管了東北,當然是全面倒向日本。
但如歸順了中央,首先對楊宇霆的野心,就是個有力的約束;因為這一來,他的野心如見諸行動,便成了人慫得而誅之的亂臣賊子;同時,日本對楊字霆的支援,亦必因此而有所收斂。
經由信使往還,中央對張學良的要求,幾乎完全接受,將熱河亦劃歸東北,並先易幟;同時任命張學良為國民政府委員。至於東北的黨務,亦不妨暫緩推進;總之一切的步驟,都力求慎重穩妥,不使日本有任何干預的藉口。
延緩三月的期限已屆,時機亦已成熟;張學良便在十二月甘九日上午七時,發出通令,奉天、吉林、黑龍江三省,同時懸掛青天白日滿地紅國旗。中華民國終於真正地統一了。
其時楊宇霆早已回到瀋陽,張學良本想派他去當黑龍江省長,但楊宇霆仍舊願意擔任總參議,推薦他的心腹常蔭槐出掌黑龍江,張學良如言照辦。
楊亨霆的氣焰更甚於以前;以前有“老帥”在,多少還有“一人之下”的模樣,如今完全是“萬人之上”了。張學良在他心目中,只是個劉阿斗;《三國志。諸葛亮傳》說,劉先主臨終以前,特召諸葛亮交代後事,說“若鄙子可輔,輔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外號“小諸葛”的楊宇霆,認為張學良這個“鄙子”,實在“不才”,已在作“自取”的打算。
因為如此,他對張學良渺視到了毫無顧忌的程度,稱呼上加上個東北人所說的“小字眼”,司令長官變成“司令長官兒”。民國十八年一月七日,也就是陰曆前一年的十一月二十七日,楊宇霆為他的父親作七十歲生日,奉為首座的貴賓,不是“司令長官兒”,也不是特地從大連來拜生日的“孫聯帥”,而是為東北將領所輕視的褚玉璞。
這便使得張學良越起戒心。在此以前,張學良已看出楊宇霆包藏禍心,患在不遠,一次是他勸楊宇霆應該效力中央,疏遠日本,楊宇霆答說:“你走你的中央路線,我走我的日本路線,兩寶總有一寶押中,有什麼不好?”
張學良便問:“如果是你的這一寶押中了呢?”
楊宇霆瞠目不知所對。
張學良有個洋顧陽門也是好朋友叫端納,澳洲人,其實是英國的高階情報人員。英國的在華利益,一向是跟日本發生衝突的,所以端納對走日本路線的楊宇霆,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