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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形態大做工作、製造輿論、統一思想。這一時期,正好跨越他由韜光養晦到親政的全過程。這種耐心、細緻的做法,在歷代帝王中實屬罕見——這種心態與做派,並未影響他最終達成“滅佛”的目標。
下面,我們就來看看,這位頗具心計的皇帝,如何推進他“漸進式滅佛運動”的。
《周書·武帝記》記載,天和元年(公元556年)的某一天,周武帝下詔令眾臣到正武英殿,聽他親自講解儒家經典《禮記》。這一專題性的講座於兩年後的某一天,在大德殿又進行了一次,只不過這次的聽眾除了群臣百僚外,還有特邀的沙門(和尚)、道士們。史書沒有記載,這兩次講座結束後,是否安排了討論等議程。
又過了一年,天和四年(公元569年)二月,周武帝將大家召集到大德殿。這一次,他沒有像前兩次那樣獨佔講臺,讓大家聽他一個人之乎者也地嘮叨,而是組織了一場類似學術研討的活動。參加者除了群臣以外,還有道士及沙門,討論的議題是佛、道二教的教義。這次討論的具體內容、過程及結果,史書上未作披露。
一個多月後(同年三月十五日),皇帝再次於正殿召集眾僧、名儒、道士們討論三教的優劣。可能是由三家學者各自闡析自家的學說,最後由皇帝“打分”,排列先後順序。其結果,道教出於“無名”之前,所以排在第一;儒教排在第二;佛教第三。這種排列順序的做法,顯然是一種製造輿論的手段。排在前面的,當然是最值得重視的,相反,排在後面的,當然就可以被輕視,甚至是被放棄。但單純地排列順序,並不是目的。皇帝趁熱打鐵,於5天后再次召###議,並親自宣佈:儒、道二教為國家長期尊崇,而佛教是後來的,所以朕的意思是不立此教。這一決定很可能受到臣下們的反對。因此,不到1個月(四月),武帝就這一問題繼續組織討論。據《廣弘明集·敘周武帝集道俗議滅佛法事》、《歷代三寶記》記載,他還親命司隸大夫甄鸞,詳細考察佛、道二教,以定深淺、辨真偽。
甄鸞是一位做事非常認真的書呆子。他是一位天文學家,同時又是一位數學家,他編訂的一部曆法,曾於3年前(公元566年,天和元年)被帝國頒佈實施;此外他還是幾部數學專著《五經算術》《五曹算經》《數術記遺》的作者。正因為他是一位卓有成就的大學者,周武帝才請他出來對兩家學說加以辨析。接到這個任務後,老先生花費了將近1年的時間(10個月)進行深入考察,於天和五年(公元570年)二月,呈上了他的研究報告。這篇報告的篇幅足有三卷,名為《笑道論》。報告中,他很不客氣地對道教進行了不留情面地批駁,並使用了一些類似嘲諷的口氣,這一點我們完全可以從《笑道論》這個題目上感受到。
這種結論,顯然不是皇帝陛下想要的,也打亂了他的部署。3個月後,周武帝有針對性地召集了一個“現場辦公會議”,親自宣佈《笑道論》損害了道教,進行了一番批駁後,命人在朝堂之上,將老先生花了10個月才折騰出來的學術論文當場焚燬,致使這部著作最終沒有留下一部手抄本。4個月後(九月),高僧釋道安也呈上一篇《二教論》,將道教歸入儒教,把他們看作同宗,並強調佛教是“內教”,儒教是“外教”,試圖說明儒、佛二教本無衝突,以調和三教間的矛盾。這實際上是一種帶有妥協色彩的說法,是“三教合一”的另一個版本。此後,圍繞這件事情的討論,似乎暫時停歇下來。因為,周武帝在這段時間裡,正在集中精力解決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除掉權臣宇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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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來”的刑杖(8)
《周書·武帝紀》記載,事情解決後,就在他開始親政的第二年(公元573年,建德二年十二月),又將群臣、沙門、道士等,召集到一起,再次排列“三教”的順序。這次,經歷了長時間的相互辯論,結果是儒教為先、道教為次,佛教最後。這個結果,使皇帝陛下感到滿意。他明白,該到收場的時候了!但是,為了讓更多的人看到皇帝陛下的大度與公平,他還是謹慎地給了佛、道兩家一次單獨辯論的機會。皇帝陛下耐心地給了辯論雙方5個月的準備時間。據《續高僧傳·智炫傳》記載,建德三年(公元574年)五月,皇帝親自“鳴鑼開市”,於太極殿中,命僧人與道士辯論二教的優劣,結果道士敗下陣來。皇帝對這一結果感到震驚,於是,以裁判員的姿態自升高座,很不客氣地指責佛法“不淨”,主辯的僧人顯然也很激動,馬上指責道法更為“不淨”。
就在這一辯論結束的第二天,皇帝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