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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刀鋒般尖銳地彈出——這哪裡還是人手,簡直便是鷹爪!轎子已經走出很遠,他還死死地盯著,心中真是翻江倒海。鄭王娶的這個所謂的側妃,究竟是人還是妖怪!
沈墨白不知為什麼轎子過去了羅靖還勒著馬,看他深思的模樣又不敢驚動,顧自四處張望。京城雖然熱鬧,卻也少不了乞丐,有幾個看到羅靖策馬而立,馬匹高大,鞍韉鮮明,想是有錢的主兒,便逡巡著靠了過來,大著膽子拉了馬鐙討錢。羅靖從沉思中驚醒,一看這幾人老的老小的小,衣衫襤褸面目黃瘦,目光中帶著畏怯,不似做慣了乞丐的,雖然拉住了馬鐙,卻不知如何說話,只反覆道:“老爺可憐可憐,賞幾個錢吧,老爺可憐可憐,賞幾個錢吧……”
沈墨白看得心軟,將手裡的點心遞過去。兩個小的接了就往嘴裡塞,險些噎著。羅靖皺了皺眉,摸出點散碎銀子拋給他們,一面道:“聽你們口音不是京城人,怎麼討飯討到京城來了?”
老人緊緊攥了銀子,喃喃道:“我們不是京城人,是常州山裡人啊。”
羅靖雖然已經不再把常州守備府當作家,但說起常州人,仍然有些鄉情,又多摸出點銀子,道:“常州這些年還算風調雨順,你們怎麼弄成這樣?”
老人渾濁的眼中滾出淚水,沙啞地道:“是發水啊……下了幾天雨,突然停了,娃的爹孃以為雨停了,就進山去採藥……誰知道突然又會下那麼大的雨,山洪說來就來,全沖走了啊……”
沈墨白渾身一震,手裡的東西全部落到地上,猛地彎下腰,用力太猛險些跌下馬。羅靖一把扯住了他,道:“你做什麼?”沈墨白恍如未聞,仍然彎著身子向老人道:“你說的是什麼時候?”
老人被他嚇了一跳,哆嗦著道:“就是去年夏天……本來那個時候都是梅雨,誰知道突然就晴了三天,他爹孃以為天就晴了,上山去採藥,誰知道……”或許是傷心太過,老人神情都已麻木,眼裡淌著淚,臉上卻是全無表情。
沈墨白慢慢直起身,羅靖只覺他抖得像風裡的柳條,連忙攬住了,雙腿一夾馬腹,往來路就走。沈墨白呆了半天,突然掙扎起來:“我要去找他們,我——”
羅靖雙手用力,將他箍在懷裡,沉聲道:“別鬧!街上的乞丐多了,你一個個都要去找?”
沈墨白掙扎著道:“可是他們是——”
羅靖把他轉過來面對自己:“這與你無關。”
沈墨白驚駭地看著他:“怎麼會,與我無關?是我借——”
羅靖再次打斷他:“真正說起來,是工部耽擱了七天,才讓糧隊受困,否則我們早就到了邊關,又何必借晴?”
沈墨白怔怔看著他,喃喃道:“可是,是我借……”
羅靖把他摟在懷裡,輕輕拍撫他後背:“你也是無心。這幾人我自會照看,不要再想了。”
沈墨白貼在他懷裡半晌,幽幽道:“那道人說過,我是魔……”
羅靖粗暴地打斷他:“胡說八道!我自幼被人算命克父克母,原來也不過是有人自作自受,你難道還真相信那瘋道人的話?”
沈墨白抬頭看他,神情茫然。羅靖看他這副模樣,心裡不自覺地有些柔軟,將他摟得更緊些,道:“我雖不信神佛,卻聽有句話說得好:有心為善,雖善不賞;無心為惡,雖惡不罰。你難道是有心為惡?”
沈墨白立刻用力搖頭。羅靖微微一笑:“既不是有心,還多想什麼?”
沈墨白做不到這麼灑脫,低下頭去,神情黯然。羅靖知道他不會再有心思遊玩,便策馬返回,兩人算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進了宅子大門,碧泉便迎了上來。羅靖翻身下馬,將沈墨白也抱下來,微微有些詫異:“怎麼還沒休息?”
碧泉看一眼沈墨白,道:“煙兒有些不舒服,我剛剛給她熬了藥。”
羅靖眉頭一皺,想起自己答應帶的點心完全忘到了腦後,便道:“我去看看,是白天累著了吧?”向沈墨白道,“你先回去休息。”
碧泉牽過馬,微微低著頭,用不高不低的聲音道:“今晚大帥派人來過,問爺幾時下定?”
這一聲不大,但院子裡靜悄悄的,就聽得格外清晰。沈墨白剛剛轉過身去,聞言渾身一震,腳似乎釘在了地上,艱難地轉過身來看著羅靖。羅靖倒沒有注意,一面往碧煙房中走,一面道:“大帥是什麼意思?”
碧泉有意無意地瞥一眼沈墨白,平平道:“大帥說,都是一家人,不用什麼派場,但面子上禮還要過得去。大帥過幾日就要啟程回青州,繞道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