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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覺得面前這人傾國傾城,忍不住去撫他頭髮道:“能做的事情多得很,你都會做什麼?”
沈墨白垂下眼眸,怯怯道:“我,我只做過帳房……”只是在守備府,但即使在那裡,他最多的時候還是在哄小少爺。
羅靖笑道:“那就給我做帳房——或者,也可以做點別的……”他話中別有意味,坐在馬車角落裡的碧煙心中一緊,沈墨白卻不曾聽得出來,猶自張著眼睛看他:“做什麼?”
羅靖笑得意味深長,眼睛在他衣領處來回徘徊,最後落在露出的半段紅線上,幾不可察地眯了一下:“且再看吧。睡了兩日,不起來活動一下?”
沈墨白一怔:“我,睡了兩日?”
羅靖一笑,伸手把他扶起來:“兩日兩夜。我幾乎以為你醒不過來。”
沈墨白只覺身上痠疼,骨頭都要散開來似的,只得靠在羅靖胸前。羅靖摸他手還是一片冰涼,冷玉似的,輕輕攥住了,道:“怎麼手還這般涼?”
沈墨白頭還昏沉,含糊嗯了一聲,靠著不動。他天生體溫便低於常人,雖則也並不覺冷,卻是酷暑之時也不覺什麼溫暖。此時羅靖的手滾熱地包著他,身上的熱氣直透過薄薄的中衣襲上身上,暖洋洋的好不舒服,簡直不想離開。羅靖低頭看著他頭頂的髮旋,眼中露出笑意,放柔了聲音道:“餓不餓?車上有點心,胡亂吃些。明日到了京城,再好好用飯。”
他這裡溫聲細語,角落裡的碧煙暗裡幾乎絞碎了衣角。羅靖幾曾對人這般溫言軟語過?便是她,精心伺候得再好,得他點頭一笑已是難得了。這沈墨白姿色平平,到底有什麼好處,能得這般優容?
馬車突然一剎,前面一片紛亂,隱隱聽得喝道之聲,碧泉在車轅上低聲道:“爺,是鄭王的車騎。”
羅靖目中精光一閃,放開了沈墨白,稍稍掀起車簾:“鄭王?他又進京了?”鄭王有自己的封地,但時常入京,美其名曰兄弟友愛。
“看樣子,他們也是在前面驛站過夜。”
“我們避開。”羅靖看一眼卷著風塵過來的車隊,示意碧泉驅車讓開道路。天色近昏,鄭王的車隊並未注意到這路邊的馬車,徑自過去。羅靖自車簾裡看著,只見車隊中有一輛華麗的馬車,車窗上掛著薄如蟬翼的紅紗,隱隱能看到一個滿頭珠翠的麗人坐在其中。碧泉小聲道:“爺,鄭王似乎是帶了女眷。”
羅靖也覺有些古怪。鄭王時常進京,隨身帶幾個侍女倒是常事,但這般帶個妃子入京,卻是極少見的。不過他對這些並不關心,放下車簾道:“跟在他們後面,若是他們住驛站,想必不允驛站安排其他官員,我們就隨便撿個客棧住下。”
果然不出羅靖所料,驛站被鄭王包了下來,就是已經住下的人,也只好自己出來另找地方。羅靖一行就在驛站旁邊的一個小客棧住了下來。兩邊離得不遠,只聽驛站中一片呼喝之聲,人跑進跑出,忙得不亦樂乎。羅靖四人定了二樓的房間,視窗正對驛站後院,一切動靜看得清清楚楚。碧泉忍不住道:“不過是過一夜,何必如此大張旗鼓。”
羅靖淡淡道:“不必管他,我們快些吃過休息,明日早走。”正說著,只見驛站裡一個侍衛將一人直推搡出來:“叫你去找燕灸,在這裡嚕嗦什麼!”
那人看來是驛站的廚子,哭喪著臉道:“軍爺,不是我膽敢違了王爺的命令,只是這燕灸……我從來沒聽說過,更沒做過,讓我到哪裡去弄?”
侍衛舉起拳頭威嚇他:“叫你弄就弄!這般天氣,燕子必定是有的,快些去逮了來。隨你怎麼灸烤,總之一炷香的時間若拿不來,小心你的腦袋!”
廚子如喪考妣,耷拉著腦袋往外走,看來是去逮燕子了。此刻天色已黑,路上已十分安靜,這一番吵鬧,客棧裡聽得一清二楚,碧煙忍不住奇道:“燕肉能吃麼?”
羅靖哼了一聲:“不過是富貴人家的怪癖。燕肉哪裡吃得?”轉頭見沈墨白拿著筷子發呆,眉頭一皺,挾一筷子菜放進他飯碗裡,“吃飯,又發什麼呆!”
沈墨白如夢初醒,看一眼碗中的菜,臉微微紅了,掩飾地道:“我在想,這燕子真要捉起來倒是不易。”
羅靖用筷子點點他的碗:“關你什麼事,快吃飯。”
羅靖要的是兩間通房,各自有門出入,兩房中間還有門相通。雖是小客棧,卻也乾淨整潔。小二送過熱水,羅靖便道:“碧煙碧泉去那邊睡,沈先生跟我一起。”
碧泉怔了怔,低聲道:“爺,這,我和碧煙……怕不方便。”雖是兄妹,也不好一床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