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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人皺眉道:“施主肉眼凡胎,自然看不出。還請施主讓開,貧道必要將此子收伏。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他終身居於這荒山之中,貧道也不會傷他。”
羅靖回頭道:“他要你終身居於這荒山之中,你願意麼?”
沈墨白本能地搖頭。羅靖轉頭傲然看一眼道人:“你看見了?”
道人臉色陰沉,突然反手從衣裳底下抽出一柄桃木劍來:“孽障!你若不肯受教,貧道只好用強了。”
羅靖哈哈大笑:“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個用強法!”
道人左手捏個訣,口中低誦,手中劍向前一指,羅靖只覺一股寒風撲面而來,本能地舉劍一擋,明明眼前空無一物,手中寶劍上卻突然火花四濺,隱隱還有丁地一聲脆響。道人猛然一驚:“龍血!”
羅靖微微一怔,沈墨白已經脫口叫道:“你不能用穿靈訣,會傷到他!”
羅靖一揚眉:“穿靈訣?”話猶未了,沈墨白已經一手把他拖到了身後,自己反而擋在他面前:“穿靈訣能損傷生靈,你怎能隨意使用?”他臉上有慍怒之色,擋在羅靖身前,倒像是要保護他。羅靖看他臉都微微氣紅了,只覺有趣,湊到他耳邊輕笑道:“你敵得過他?”
道人見他們這般親近模樣,臉上更生厭惡之色:“孽障,你害死你師傅尚不知悔改,還要做此背倫之事,果然是天生魔障,不可不除!”他本是嫉惡如仇之人,加以師兄之死,對沈墨白尚未謀面已
命相 。。。
心存厭惡,如今見他又有斷袖之好,心中愈發不齒,桃木劍一振,就要再度出手。
沈墨白聽他這話如同一聲驚雷直打到頭頂上,眼睛都直了:“胡說!我怎會害死師傅?”
道人冷笑道:“我師兄修行多年,雖不能達天人之境,也至少有百餘年上壽,若非以本身精力消磨你之魔障,怎會五十歲便竭盡而亡?”
沈墨白臉上毫無血色,喃喃道:“不,不可能,我沒有,我不是——”他聲音漸漸尖厲,廟外天色在他的聲音中逐漸陰暗下來。
道人桃木劍指著他,冷冷道:“你天性近魔召鬼,只怕你父母也是被你害死。師兄不許你離山,就是怕你入世成劫,你——”
沈墨白厲聲打斷他:“你胡說!”隨著他這一聲厲喝,天空中突然一聲炸雷,驚得眾人都向廟外看去,只見天空頃刻之間已經陰雲密佈,厚重的雲層中隱隱有雷聲滾動。道人面色大變:“你這孽障!”
沈墨白眼睛赤紅,大喝道:“我不是!”似乎是應和他的呼聲,一連串雷聲自天邊炸響,直向廟宇而來。四周已經陰暗難見五指,只有電光閃爍,照亮眾人神情各異的臉。沈墨白茫然抬頭望向廟外。他自幼不知父母,師傅就是父母,對他也十分慈愛,二人相依為命二十年,師傅死時他只覺茫然若失,生活寂寞難耐,才終於忍不住下山。如今這道人口口聲聲竟說師傅是他害死,心中冤屈莫名,只覺有一口氣堵在胸頭,不吐不快。頭上陰雲密佈,更教人壓抑。他呆了片刻,忽然仰起頭來對著天空高聲大叫:“師傅——”只是這一聲大呼,完全淹沒在天空一連串的炸雷中。
道人臉色變得極其難看,長嘆道:“冤孽,冤孽!”桃木劍一振,厲聲道,“妖孽,受死!”劍尖上突然一道火光直衝出來。沈墨白雙手結印,虛虛一架,火光衝在他雙手圈中,竟然平空炸出一聲脆響,兩人同時倒跌出去。羅靖站在沈墨白身後,一把接住了他,見他面如金紙,已經暈了過去,當下一手抱住他,一手舉劍對準道人,冷冷道:“你這等人,不問青紅皂白便下毒手,還稱別人是妖孽,你又算什麼?”
道人也被震得氣血翻湧,剛剛爬起身來,廟外一道閃電,一棵大樹應聲斷為兩截,殘留的樹身上火焰如毒蛇般舞動。道人向外一望,只見閃電道道,竟似織成了一張大網,向著地面罩下來,鐘山之上有幾處已經起火。道人望了片刻,一頓足:“果然是劫數!”回頭看一眼沈墨白,長嘆一聲,“施主,貧道所言絕非虛辭,此子魔性深重,佛力竟然難以消除,世所罕見。施主本身即是凶煞之命,若與他相伴,則不但害人,亦且害己。此次他擅自下山,也有貧道來遲之故,難辭其咎。如今貧道要舍這一身皮囊消此劫數,此子——貧道愧無除滅之能,只是施主切莫再與他親近,也少造些劫數。”
羅靖哪裡信他,正要反駁,頭頂雷聲炸響愈急,道人不再多說,轉身仗劍衝出了廟門。羅靖追到門口,只見他奔行如飛,直往山頂而去。不知過了多久,猛然間一聲炸雷,震得幾人連忙捂住耳朵,連寺廟都似是在微微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