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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德將全身無力的雲崢抱出鐵鼎,抱到輪椅上,往內室推去。我趕緊跟過去,不解地道:“怎麼又推他到內室?還沒完嗎?”
“沒完。”傅先生簡潔地道,我咬了咬唇,心中一陣抽痛,難道雲崢還要再受一次扎針之苦嗎?
卻見雲德將雲崢推到內室之後,將幾個一直保持著旺盛火苗的火盆推到雲崢面前,圍著輪椅擺了一圈兒,便退出內室。我見傅先生也沒有上前診治的樣子,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傅先生淡淡地道:“這樣做是為了擴張崢少爺的毛孔,將體內的餘毒完全逼出來。”
“餘毒?”我敏感地抓住他話裡的關鍵詞。傅先生似乎知道失言,立即住了嘴。我也不再逼他,抬眼看雲崢,見他閉著眼睛,頭枕在輪椅的靠背上,眉頭微蹙著,似乎不是很舒服。我離得這麼遠,也感覺到火盆烤灼的炙熱,而云崢被火盆圍著,不用想知道他是很難受的。但那種不舒服與發病時的痛楚比起來,可能根本不算什麼,所以雲崢只是眉頭微微輕蹙著。
外室傳來一聲輕微的響聲,我走出去,見雲德讓人把鐵鼎裡的藥汁舀出來倒進幾個大木桶裡,另外有人將熱水倒進了鐵鼎。看這樣子,一會兒雲崢出來還要泡熱水的。
好在雲崢被灼烤的時間並不長。等熱水裝得快滿了,雲德讓下人們都出去,然後又轉進內室,看了傅先生一眼,傅先生點了點頭。雲德上前將滿身是汗的雲崢推出內室,將他抱起來放進鐵鼎裡。
一會兒功夫,原本的清水變得渾濁,水沒有變黑,只是渾濁,大概餘毒已經清得差不多了。傅先生觀察著水色,泡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樣子,對雲德道:“可以了。”
雲德鬆了口氣,將雲崢從鐵鼎裡抱起來,傅先生拿了毛巾迅速裹到雲崢身上,雲德將他抱上輪椅,轉頭對我道:“少夫人,例診已經完了,現在可以送少爺回房了。”
我舒了口氣,身子一軟,雲德趕緊扶住我:“少夫人……”
雲崢睜開眼看我,伸手握住我的手:“葉兒……”
“我沒事……”我穩住身子,對他笑了笑,“我們回房去。”
回了房間,寧兒和馨兒已經準備好了熱水,雲德把雲崢抱上床。短短一段路,雲崢坐在輪椅上根本沒有出力,卻冒了一身汗。我讓他們都出去,擰了毛巾坐到床邊,伸手想牽開雲崢身上的毛巾,他輕輕握住我的手:“讓丫鬟們做吧,你一夜沒睡,不累麼?”
我搖搖頭,抽出手,牽開毛巾,開始給他擦汗。雲崢靜靜地看著我,眼神是複雜的,帶著歉疚和不安,我避開他的眼神,仔細地擦拭他的身子。他手臂上的針孔已經看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浸過藥汁的原因,我甚至看不出他的面板曾經起過那樣恐怖的黑血疙瘩。他的面板因為泡了太久的藥汁和水,有些發白發脹,輕輕給他翻過身,果然,背後也是光潔一片,那些針孔,那些血痕,通通消失無蹤,彷彿昨天晚上那恐懼的令人揪心的診治只是我的幻覺,就是這樣才欺騙了我這麼久,讓我不知道他的例診竟是這麼痛苦,而云崢,這些年每月竟然都要經歷一次這樣的痛苦,一想到這個,我的心就哆嗦了一下,淚湧了出來,滴到他蒼白瘦削的背上。
他微微側身,握住我的手:“葉兒……”
“等你想好了再說吧。”我抽出手,擦了擦淚,站起來去櫃子裡取出一套內衣,“換了衣服你好好休息。”
雲崢沉默下來。幫他換了內衣,我站起來,想喚寧兒把水盆端出去。雲崢一把拉住我:“葉兒,你生氣了?”
生氣?也許有一點兒吧,但更多的是感到傷心難過。我別過臉不語,雲崢輕聲道:“對不起,我瞞你這麼久,是我不對,你生氣也是應該的,可是,我就是怕你知道了會傷心……”
“我沒生氣。”我想抽出手,他卻握得緊緊的,我掙了掙,他死死握住,也不知道他哪來的力氣,就是不鬆手,隨即輕喘起來,我不動了,轉臉看他慘白著臉,心中頓時一軟。雲崢見我停止掙扎,輕喘道:“葉兒,我……”
“別說了,好好休息。”我用另一隻手拉過被子,幫他蓋上。雲崢輕聲道:“你也上來吧,你一晚上沒睡……”
我沒跟他擰著性子,脫了鞋和外衣,蜷到床上去,躺在雲崢內側。他伸手抱住我,不再說話。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藥味,我閉上眼睛,一晚沒睡,整夜又在擔驚受怕,此刻松馳下來,眼睛一閉,才感覺到這副身子有多累,一會兒就睡熟過去。
醒來時見屋裡點著燭,才知道竟睡了一整天,雲崢還緊緊擁著我,見我睜開眼,輕聲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