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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琬依然如故地上正院裡請安。
王氏面上雖然看不出什麼,但每每旁人不注意時,望向謝琬身上的目光總是透露出無盡的寒意。
謝琬不動聲色,但下次來不是拉上黃氏則是拉上謝葳。
謝榮當初有交代在,讓謝啟功他們待他們兄妹好些,有黃氏母女在場,王氏總要收斂些。當初又有條約在,府裡不得插手二房事務,王氏若是自己跑去二房找茬,那就更站不住腳了。
所以,日子還在面上平靜中繼續往下過。
四月裡和風絮絮,天井裡的桃樹李樹開得熱鬧非凡。
謝琬準備把園裡的雜草除一除,扛著小鋤頭到假山旁,看著山石下小水池裡,當初那對兩寸長的金色鯉魚已經不知不覺長成了半尺長,又不由得頓了頓。
送魚時害羞的任雋和被她打擊後蒼白的任雋重疊在一起,構成了兩世裡她對這個名字的記憶。
“姑娘,你猜誰來了!”
玉芳高興地衝進來。
謝琬回頭:“是誰?”
玉芳眉開眼笑道:“羅矩回來了!”
謝琬猛地放了花鋤,提起裙子往廊下跑:“羅矩回來了?在哪裡!”
“已經過來了!姑娘仔細些!”
玉芳連忙跟著跑過去。
羅矩風塵僕僕,連衣服也未來得及換,額頭髮梢濡溼,看得出來是才抹了把臉就過來了。
謝琬坐在抱廈書案後,雙手指著桌案上茶杯:“喝茶,喝茶。”
羅矩咧嘴笑著,道了謝,咕咚把茶喝了。等玉雪把茶添滿,才又看著目光殷殷的謝琬道:“幸不辱命,這次去京師見到了靳大人。不出姑娘所料,三爺已經到府拜訪過靳大人三回,而且老爺也曾派人進京去給靳姨太爺問過安。”
謝琬道:“那靳大人對我們此去是什麼態度?”
羅矩思索著道:“靳大人對小的到府,應該說還是十分客氣的,但是小的發現他對三爺他們也十分客氣,而且他還有意無意地讓小的勸解二少爺和您,說是冤家宜解不宜結,一家人不要說兩家話,還是應該做到上下和睦同心。”
謝琬心下咯噔一聲,靳永居然在二房與謝家之間抹起了稀泥?難不成,他真的已經被謝榮洗腦過了?她問:“那之前我寫去的信,靳大人究竟收到不曾?”
“收到了。靳大人說,他就是一直沒想好怎麼提筆,才耽擱了回信。不過這回倒是有他給您和二少爺的信,給小的帶過來了。另還捎了幾本京中珍藏的典籍過來給二少爺,小的已經送到二少爺屋裡去了。”
他把信從懷裡取出來。
謝琬把信接過,正如羅矩所說,只是些勸勉的話,另就是問起謝琅的功課,然後囑咐多加寫信過去等等。根本找不到什麼有力的可以借題發揮敘舊情的點。
謝琬壓下心頭的失望,折起信來,再問道:“那你曾打聽出來三爺與靳大人交情去到什麼地步了?還有他的差事定下來不曾?三爺又是怎麼得到靳大人信任的?”
“具體內幕無從得知。只是小的打聽到靳大人曾經受邀去都察院御史袁欽袁大人家中作客時,結識的三爺。靳大人對金石鐫刻頗有研究,三爺投其所好,邀請他上八寶衚衕逛了幾回,二人就十分熟絡了。
“三爺的差事已經由郭興郭大人提交了上去,也由季大學士背了書,似乎只差最後一道手續,就是隻要六科這邊沒有異議,就可以下發調令。”
靳永正在六科內任給事中!原來除了封住他的口不讓他把謝家家醜外傳之外,還有著這麼一項大的用處!
謝琬不覺攥緊了拳頭。眼下看來,謝榮進入翰林院是指日可待了。他每一步的前進謝琬心裡都有數,如今才只是踏出頭一步,倒不至於令她喪氣,只是這謝榮究竟跟靳永說了什麼,導致他對二房反而疏遠起來,才讓人費解。
不過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靳永回的這封信中雖然沒有替二房鳴不平的意思,但愛護之意還是有的。
她深信父親不會說謊,也相信靳姨太太那樣是非分明的女子,不會教出親疏不分的兒子來。靳永如今已經在朝中佔據著重要位置,並不需要依靠謝家來做什麼,他之所以會與十年前有著大為不同的態度,必定問題出在謝榮這裡。
可惜的是她仍然無法從根源上干擾謝榮的仕途,而慶幸的是,如今她把與靳永取得聯絡的時間提前,終歸還是影響到了一些東西。至少這次的接觸,他並沒有像前世那般的淡漠。
“姑娘要不要再修封書,小的再進京一趟?